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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瞬行符有风险,诚不欺我。
衡哥儿目光一错不错地望着她,花酌被他看得莫名,以为面具上有什么东西,抬手想去摸。
衡哥儿动作却是比她快了一步,忽然抬手,指尖从她带的那面具上划过。
虽然脸上戴着面具,花酌还是有些不习惯,下意识后仰,避开他的动作,衡哥儿手更快,一手托住她头,固定住,道:“姐姐别动,面具上沾了些东西。”
花酌有些狐疑,但看他认真擦拭的动作,那面具上好像是真的有什么东西,当下也不好再做其他动作,否则太刻意了去。
衡哥儿一边用指腹擦去面具上的几许灰尘,一边对花酌道:“姐姐可是在埋汰我?姐姐忘了,是我要跟着姐姐的,姐姐怎么不说,也许是我累了姐姐呢?”
花酌愣了一下,这……说不通吧,他怎么可能会连累了她去?
衡哥儿说完这番话,手指便从花酌那个面具上移开了去,微微后退一步,拉开些许距离,双手一摊,道:“所以,姐姐不要同我说对不住了,否则,我再同姐姐说对不住,一来二去,就要没完没了了。”
这话怪怪的,说不通吧。
不过,衡哥儿这般说辞,似乎有些不乐意她刚才的那句“对不住”
,既是如此,花酌也不再与他于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方才她也只是想到顺口说了出来。
没想到,衡哥儿这般儿较真了去。
当下花酌不做多想,微微向后撤了半步,又拉开了两个人些许距离,方才两个人的距离还是太近了些,对衡哥儿道:“好,那就不说了。”
随后眸光看向窗外,道,“衡哥儿,想不想出去看看?去看看这座城究竟有什么了不得的名堂。”
衡哥儿微微一笑,道:“好啊。”
这具新舍的原主名叫九歌,随母姓。
母亲九舞,花酌猜想这应该是个艺名,至于九舞的本名叫什么,小册子中并未提及,只知道她本是大户人家之女,后家道中落,身落风尘之地,因善舞懂诗词,又被人称为舞姑娘,是花满楼的一位清倌人。
所谓清倌,是只卖艺不卖身的欢场女子。
只是,说是这般说辞,但在金钱权利欲望面前,也不过是一层薄纱,一扯就碎。
既落风尘,除了风就是尘,漂浮不定,总有诸多身不由己之事。
比如,一旦遇到惹不起又好死不活勾起了他兴趣的人,谁又管你是不是清倌,在有些人面前,清倌这个词儿也不过是一个笑话。
九舞容貌美艳,身段极佳,舞姿倾国倾城,自然是勾起了不少人的兴趣,其中不乏达官显贵之流,远非她一己之力可应对脱身。
然,她自有她的清高,也有她的坚守,守不住,一身浮萍,了无牵挂,大不了就是一死。
只是,事情这个东西,有时候就是出人意料。
九舞本是抱着必死之心从花楼上跳了下去,却好巧不巧地被途经的一位将军所救,那位将军端的是风度翩翩温文尔雅,总之是皮相极好举止也勾人。
男女之间救命之恩容易滋生出些许风花雪月之事,这里自然也逃不过此等规律。
九舞对那位风流倜傥的将军一见倾心,将军也心系于她,郎情妾意,自是琴瑟相和。
那位将军帮九舞赎了身,把她安置在了一处院落,两个人你侬我侬忒煞情多,好不幸福。
然好景不长,那位将军是个天性风流多情的主儿,每到一个地方总能拈花惹草,红颜知己遍布各地,却没有一个长久的。
不过一年光景,那位将军在领兵打仗时,便又有了位红颜知己,据说那位红颜知己是一位女将军。
那位将军走后的两个月,九舞发现自己怀了身孕,她最终还会决定把孩子生下来,孩子出世后,那位将军也没有回来。
花酌觉得那位将军也是位奇人,自诩乃是专情之人,若短期专情也是专的话。
他喜欢你的时候,是真的喜欢,也只喜欢你,对你掏心掏肺的好,喜欢别人的时候亦是如此。
而且,他喜欢别人的时候,就会把你忘在脑后,即便哪一天在某个茶馆酒肆相遇,他也不一定能想起你来。
这样一个人,没被众多红颜知己一人一刀捅死,也是个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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