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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捂上我的嘴,薄凉的温度自唇瓣传开,那人俯在我耳畔,低声道,“陛下,声音小点,不然,草民的脑袋就不保了。”
但还是晚了一步,或许是大小当做男儿教养的缘故,我的那声惊呼中气十足,终是引来了门口的侍卫宫女,以及良栖。
吱呀一声,沉重的宫门被推开,从中透出点点光亮,罪魁祸首眼见事情败露,朝我眨眨眼,道了句,“陛下可要替草民保密。”
便从来时的地方溜走了。
我赶紧去扯身上的衣裙,奈何缺乏经验,良栖带着一干侍卫冲进来时,看到的便是他们衣衫不整的陛下。
“都退下!”
他的眸冷的吓人,挥手呵退了一干人,偌大的宫殿中,只剩下我和他。
他将手中佩剑放在金丝楠木的圆桌上,一步一步向我靠近,然后,亲手帮我将那件已被我撕扯的不成型的衣裙褪下。
“蓝烟,你是帝王。”
那是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连名带姓,不再是冷冰冰的“陛下”
,却比那两个字更让我觉得彻骨的寒。
那一瞬间,我竟生出一种错觉,良栖才是这青国的王,而我,只是他的傀儡和附庸。
那天,良栖破天荒的没有说教我,只是叫人收拾好凌乱的正殿,我望着窗外那枝梅树,繁华落尽,树枝上却没有那个人一星半点的踪影,仿佛他出现就是为了让良栖戳穿我。
我不再对任何人唤我的名字带有期待了。
就像我本该在一出生的时候,就不该对烟波蓝的衣裙抱有期待。
我以为,日子该这样平淡无奇的。
只是近来我染上一种习惯,没事总喜欢对着那扇能看见梅花的窗柩发呆。
我也不知道我在期盼着什么。
那是一个阴雨天,难得的春雨,连绵不断,连早朝都破天荒的不用上,我在自己的寝殿中待着,听着良栖发表有关时势的见解。
“青国地处偏远,这很大可能为我们提供了庇佑,南面的国家都在战火之中,前些日子听闻雍国已破,再过些日子,等他们势力安稳下来,保不齐会对青国下手……”
良栖说了些什么,我全然未听进去,我的注意力全在那扇窗柩上,青国有良栖,就够了。
也不知说了多久,良栖合起手中的奏章,终于注意到我的心不在焉,起身去那窗前走去,嗒嗒的脚步似叩在我心上,引得一阵莫名的紧张。
“不过是一株梅树,陛下觉得它特别?”
“并没有,只是前些日子听得帝师说,多看些植物能缓解眼睛的疲劳。”
我不大会说谎,随口扯的谎听起来僵硬无比,也不知道是不是能唬住聪明无比的良栖。
他的眉头轻皱,将脸转过来,果然是不信吗?
一双黑眸在我脸上扫过,我紧张的要命,恨不得将头低下去,却又想起不知从何处听来的一句话,“当敌人与你对视时,你越闪躲,越是间接承认了自己的怯懦”
。
为了不使我的谎言夭折在自己手中,我只得假装底气十足,迎上他的目光,还补了句,“没事你也多看看。”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勇气震慑到了他,想来聪慧的良栖转过身来收拾好了桌上散乱的奏折,难得的给我放了假。
“陛下看来是累了,那便先歇歇,这些奏折,微臣先带去看了,再带来给陛下复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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