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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走了七天,来到四方台脚下,一到李鲤姑娘的石宫,正当晌午时分。
雪止天晴,冷淡的阳光照着他们的愁眉苦脸和长发白眼。
谢文东的内心,充满了这光杆司令的悲哀。
郑三炮正想当年他单干行劫的滋味。
蝴蝶迷想着她的许家父子姘头全都落网。
现在一无土地,二无人才,再加上一口大烟累,再配谁呢?她深知马希山这个贪心鬼是不会长久要她的,只有郑三炮合适。
但是这个草上飞他是否能要还是个问题。
还是侯殿坤、马希山计谋广大,他俩打量一番山势,背靠李鲤宫,眼瞅李鲤洞。
马希山哈哈大笑起来,侯殿坤随声附和地跟着苦笑了两声。
群匪一见侯、马这种意外的欢笑,都惊奇地问:“专员和司令笑什么?”
马希山脚一跺地,扬起一团雪尘,“我笑……我笑……哼!
常言道:‘留下葫芦籽,哪怕没水瓢。
’‘有了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有我马某在,一定要把仇报。
哼……”
说完把嘴一瘪,哼了几声。
“马兄!”
侯殿坤插嘴说起来,“君子报仇,十年不迟。
胜败乃军家之常。
且致胜者,需有天时地利人和三大要素,以往天时不好,正是冬雪季节;地理不利,正是无人区;人和不当,马兄没有尽早掌握全军指挥大权。
如今悔之晚矣!
如有马兄早统全军,定无今日,这可想而知。
“为今之计,我们已掐住四方台这个咽喉,背靠吉林,坐镇长白。
进可以屠牡丹江,猛虎捕食;退可以守长白山,高居床榻,此地理之大利于我。
冬天即将过去,春天即将到来,那时凭我们的本领,可以闯到共军的床头,宰割了他们,此天时之大利。
今有马兄指挥全军,遭难的财主、士绅、官吏和我地下先遣军,纠集起来,组成还乡团,定与共军不共戴天,势不两立。
这是人心所向,此人和之大利。
再加上**来春向哈尔滨一推进,那么,天时、地利、人和、外援样样具备,焉有不胜之理。”
侯匪愈说愈兴奋,好似完全忘了他们的几万大军的覆没,以及他刚刚侥幸逃出了的狗命。
真是一个画饼充饥、撒尿照美的专家。
“弟兄们!
同僚们!
干吧!”
侯匪又转向那一撮残兵败将动员起来。
这一鼓动,却把蝴蝶迷的哀愁打消了,她得意地说:“那太好啦,我随还乡团回去,又可以游逛镜泊湖,坐吃千垧地啦!”
“逛镜泊湖?到那时我们下了长白山,还要游西湖呢!”
侯殿坤见他的鼓动成功,又接着说,“到那时郑团长,就不是团长啦!
而是旅长、师长。
戴上了金牌子,到上海大世界一住,姨太太,小汽车,嘿!
有功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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