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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钱?”
“不、不必了吧。”
妇人有些不大好意思,一手撑着伞,一手抱着菜篮往胸前收了收。
陆长亭当然不可能白拿人家的东西,万一被当成打劫的就不好了。
陆长亭心道,他的面容应当不会凶狠到像打劫的吧?
他不知晓,长得好看的人被淋成落汤鸡,那也是好看的,往往还能因为这副模样而获得无数的疼惜和好感。
陆长亭取出铜板来和妇人换了一把伞。
虽然这时候打伞也没什么用了,但是聊胜于无嘛。
陆长亭撑着伞牵着马朝客栈的方向走了过去。
这是陆长亭来到明朝以后,头一次独身出这样的远门,进了客栈之后,他还特意提防地四处打量了一下,确认这不是一家黑店之后,他方才要了一间房,而后入住进去。
睡觉之前,还没忘记在门后、窗后布些东西,若是有人想要趁他熟睡进来,那必然会被他发觉。
待到一切都收拾好了,用了热汤、吃了饭食的陆长亭这才舒服地入了睡。
而在他离开这座城镇的第二日,他当机立断将马换成了马车。
马车夫他是没钱雇佣了,自己驾车便好,若是下起大雨,他也能在马车里躲一躲。
陆长亭揉了揉额角,只觉得古代实在痛苦极了,处处都不方便。
也不知什么时候方才能到北平。
是的,他还是决定先到北平。
不管朱棣此时在应天府,还是在攻打蒙古兵,朱棣始终都是要回北平的。
确定下目的地之后,陆长亭就安心多了。
他驾着马车继续上了路。
只是在他离开之后,那城镇中有个妇人,说她昨日见了个长得极为好看的少年人,城镇中人都不信他的话,最后还是那客栈老板站出来作了证。
事情过去很久之后,那城镇中,都还有那少年的传闻。
从城镇离开的时候,陆长亭都还没预料到,自己那狗屎一样的驾车技术,会让他偏离了路线,等发觉走错路了之后,他又匆匆拐弯儿赶紧往回走。
这么一折腾,等他快到北平的时候,都已经到年底了。
眼看着新年便要来临,陆长亭却只孤零零地待在了客栈之中。
今年比往年都要显得更为孤单,毕竟他的身边没了安喜、吉祥,更别说是朱棣了。
现在忆起之前朱棣和他一同度过的新年,倒真像是梦一般。
实在是不大真实。
虽然陆长亭并不确定,当他来到北平之后,朱棣待他是否又会如从前一样。
但只要有机会,他总要去试一试。
陆长亭休息了一日,第二日再起来的时候,却发现外面又下雨了。
一下雨,陆长亭便不愿再驾着马车冒雨前行了。
他裹着被子,甚至懒洋洋地躺在床上不愿起来。
当这时候,他还是有几分怀念中都的。
至少躺在中都属于他的屋子里,拥着被子,捏着话本,那种滋味儿是不可比的。
不过,他也知道,人是不能太过怀旧的,越想越回去。
毕竟仔细想一想,还是上辈子的生活最为舒适呢,可是既然已经知晓回不去了,那便还是抓紧现在来得实在。
陆长亭在客栈里窝了一天,来给他送饭送水的伙计,每次进门来都忍不住频频打量他。
陆长亭又纳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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