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我根本没睡着,就算闭着眼,我的脑子也是清醒的。
不,准确说是有意识,但并不清醒。
因为我忽然不明白自己这是在干什么了!
我,是不是太冲动了?
我和简约已经结束了,不是吗?现在我的女朋友是雨茗,我应该站在她的角度考虑问题才对。
那么,我是不爱雨茗吗?
好像也不是!
昨天上午的时候,我还自己跑到梁立老爷子那里,想听听梁神医给我和雨茗的建议,抱着无尽希望,祈求上苍能让雨茗的病情有所转机…
我踏马的,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到底要干什么!
浑浑噩噩,从北京南站下车,外面已经有很多赶车的旅客正行色匆匆从我身边走过。
没有人多看我这个异乡人一眼,因为谁的时间都很宝贵,而我的脸上也没长着吸引人家目光的罂粟花。
稀里糊涂排了快半小时队,当我站在人工地铁售票窗口的时候,售票员很不耐烦地问了我两次买哪一站,我却突然意识到---自己根本不晓得该去哪里找简约。
于是,我被后面等得没耐心的客人拨拉开,自己都觉得无地自容,只好跑到旅客更多的自动售票机那里,又等了半天,随便买好一张五块钱的地铁票,想着先从这里出去,走到哪儿算哪儿吧。
安检进去,我选择四号线,往国家图书馆方向坐。
这时候,很不巧赶上上班的早高峰,这下,我算是知道北京地铁有多火爆了。
我是被人推进去的,完全不需要抬腿,而且腿也根本抬不起来,蹭着就进了车厢。
摩肩接踵都无法形容此处的拥挤,这么说吧,我身体的每个部位都贴着不同的人,前后左右,要么我趴在陌生人的背上,或者就是别人死死顶着我。
忽然间,心情就像身体一样被夹着、挤着,似乎没有生存的夹缝了。
宣武门的时候下了一大批人,结果挤上来的更多,我们这些素不相识的家伙如同装在沙丁鱼罐头里的美食,不用作料已经五味俱全,当然,飘荡在车厢里最主要的还是那种汗臭味道…
辗转周旋,我倒了一趟车,在王府井那里下来。
蹲在过街通道的露天出口,我掏出烟点上,狠狠抽了好几口。
沉默很久,我摸出手机给简约打电话。
老号处在停机状态,而她在北京办的新号倒是拉着长音,表示还能使用。
不过,和以前很多次一样,响了十几声,直到拨号界面恢复正常,我才苦笑着意识到,简约是不会接我电话的。
以前没接,这次也一样,不会因为我人在北京就有所区别。
不知道她在哪里,我便苦逼了。
站着乏蹲着累,最后索性一屁股坐在人行道的便道牙子上,头脑昏沉,听着不时在身边飘荡的南腔北调或者地道的京片子,这才意识到自己并不属于这座古老又现代的国际大都市。
我江潮,只是一个过客而已。
坐着坐着眼皮开始打架,就在我似睡非睡的时候,已经快没电的手机突然响起。
我没看,顺手接通。
“喂~~~”
“潮潮,你…你来北京了?”
一瞬间,昏沉的头脑如同被南极冰块刺激到,我几乎大叫,“简约?你,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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