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
无奈的笑,眉眼微挑,祁邵珩握着她的右脚将鞋子给她穿上的那一刹,感受到扶着他肩头的人立刻就放松了,脚放松,连带着紧绷的右边小腿也放松了很多。
她放松的时候,却不曾想刚刚穿在脚上的鞋子又被人重新退了下来,猝不及防中,右脚难逃厄运的又挨了一记拍打。
白希的脚背,红了一片。
“祁邵珩.....”她忍不住叫他出声,“你这人,真是......”
“怎么,知道疼了?”
蹲在地上,给她右脚穿鞋的人说完这句话就很不给面子的笑出了声。
故意的,他就是故意的,在她这么没有防备的时候让她的右脚再挨一记。
听见他笑,以濛叹气。
笑吧,笑吧给他笑吧,只有在他面前她才总是被这样的嘲笑。
真是,被他骗了。
以濛无奈,低头的瞬间看到一边给她系鞋带,一边笑的人,海边的海浪声湮没了他的笑声,以濛想如若是在安静的室内,他的笑声一定很好听。
海面上太阳光越来越强烈,灼亮的光晕勾勒出祁邵珩唇角的笑,这样的笑,夺目,温暖,可以让人觉得安心。
曾经,以濛一直觉得祁邵珩的心思缜密,让人永远难以捉摸,窥探,他太过复杂了。
但是,在这一刻的祁邵珩,以濛看他的身影,他的笑容都融化在了温暖的阳光中,这是绝对纯粹的祁邵珩。
也只有她,才可以看到这样的他。
昨天晚上睡前,她躺在他的怀里读《圣经》,还记得新约中有那样的一句话:光要是佳美的,眼见日光也是可悦的,人活多年,就当快乐多年。
侧过头,看着牵着她的手,徜徉在日光中的祁邵珩,以濛想,现在她终于领悟到了这句话中的真谛。
即便最后得不到好的姻缘结果,她现在,只想留在他身边。
——人活多年,就当快乐多年。
以濛在心里用圣经中的话这么激励自己,让自己有呆在他身边的勇气。
然而,轻松的光景总是很短暂,断药后的反应似乎在悄悄地复苏。
晚上躺在牀上,本来是蜷缩在祁邵珩怀里的以濛,突然背对着他坐起了身,“我想喝柠檬水了,你去帮我泡一杯。”
突然想喝柠檬水,祁邵珩蹙眉,刚坐起身,就被她催促着,下牀穿了鞋子被她直接推着出了卧室的房门,“柠檬水,要刚切片的,要加一点柠檬汁,加蜂蜜,就这样。”
......
就这么被以濛推出来,虽然她一切做得都很自然,但是祁邵珩还是听出了她话里的不对劲。再者说,大晚上,突然嚷着要喝柠檬水从来都不是以濛会有的。
想了想,站在门口他没有动,而后将卧室的房门轻轻推开,如他意料中的听到了她在卫生间的呕吐声。
撕心裂肺的呕吐,仿佛是能将五脏六腑都吐出来。
祁邵珩听着她的呕吐声,手放在门把手上紧紧地握了起来,青筋暴起。
药剂不再服用后,虽然以濛的病情从来都没有复发过一次,但是药剂所带来的副作用一天比一天要严重。
其中,难以进食,就是让祁邵珩最担忧的。
今晚上,怕她吐得厉害,不敢让她多吃,只给她熬了一点粥汤来喝。没想到喝下去不到一刻钟,她又忍不住要吐了。
刚才,他能感觉到阿濛在他怀里突然身体变得僵硬,怕是那个时候就想吐了,碍于他在,怕他担心,她就一直忍到现在。
说想喝什么柠檬水,要切片,又要柠檬汁,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让他晚点儿上来,好看不到她这番模样,为她担心。
小傻瓜啊。
心里喟叹了一句,既然她有心,他就当做没看见吧,下楼去给她泡了一杯柠檬水,想到她刚才说地‘蜂蜜’,他又觉得心疼,不吃甜的人,为了让他拖延时间泡这杯柠檬水,倒是蜂蜜都说上了。
祁邵珩下楼给她泡柠檬水。
以濛在浴室里,呕吐完的人跪在浴室里的地毯上,脸色苍白到了极致。
最近她没有办法进食,一吃就吐,祁先生为了她吃一点东西想尽了办法,为了不让他担心,晚上她强撑着喝了一碗粥,没想到还是全都吐了出来。
不能让他看见,以濛站在镜子前,涑口后,用温水洗了一把脸,温和的水,不至于让她看起来脸色那么苍白难看。
祁邵珩再次回来的时候,见他的妻子已经安然地盘腿坐在牀上看着那本《圣经》,柔和的室内扥光下一脸的温婉柔和,就仿佛刚才那个在浴室里吐得撕心裂肺的人不是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