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3号。
法国,佛雷瑞斯。
一直处于闭塞对外界消息一无所知的以濛在一家超市闲逛中,看到了电视里的播报新闻后,眯起了眼睛。
“mademoiselle——!”(小姐)
顾不得身后的人呼唤,以濛想都没有想就直接起身往回走。
*
海滨别墅区。
这里的法国邻居最近发现,占据最好观赏风景位置的住宅,一直以来空无一人,却在最近充满了生机。
住宅前白色栅栏圈起的花园里,美人蕉和丁香正绽放着,除此之外,这家主人的花园里还有很多法国人叫不上名字的花种,雪白的,听说是某种东方的茶花。
栅栏外的白色墙壁上爬满了浅粉色的野蔷薇,春日的风吹过,细细碎碎,洒了一地的粉色花瓣。蓝白色地中海设计风格住宅,建在海边非常的应景。阁楼的露台外挂着贝壳和海螺制成的风铃,每天早晨沿海边晨跑的人都能听到‘叮铃’,‘叮铃’清脆的风铃声。
住宅的木门被打开,有俊逸的男子从室内闲雅地走向了室外的花园。
简洁的白色衬衣,搭配浅咖色的长裤,男子的衬衣袖子松松垮垮地挽起来,显得很慵懒而性.感。
惊艳慕于这家男主人的东方俊颜,晨跑路过的法国人纷纷侧目。
连接好花园浇水软管,男子俯身将一旁的水龙头拧开,顺着水势给花园里的花花草草浇水。
小花园外的门被推开,浇花的人不回头都知道是谁。
只是听来人急匆匆的脚步声,男子蹙眉。
“祁邵珩——!”
将浇水的软管放在草坪绿地上,祁邵珩回头,“答应我出去散步的,走这么急是竞走吗?”
眉宇紧皱,看以濛苍白的脸,他拉她坐在阁楼前的白色藤椅上。
“祁邵珩,我有问题要问你,你必须告诉我……”
不急着回答她的问题,祁邵珩伸手拭掉她额头上冒出的冷汗。
“太阳有点晒,要一杯柠檬水好吗?加蜂蜜。”暗自替她做着决定,最近他在想办法调整她的味蕾。
以濛摇头,“不要蜂蜜。”
“只加一匙。”
拒绝的很果断,“不太想要。”
祁邵珩眯眼,“你还想继续被禁足么?阿濛。”
“……”
“相信我,加一匙蜂蜜不会很甜的。”侧转过身,祁邵珩挑眉,笑容慵懒而性感,“如果太甜无法接受,我可以免费当你一周的油画果体模特,祁太太。”
“……”
蜂蜜?油画果体模特?
将这两者联系在一起,为什么以濛会觉得有点奇怪。
“这是个很划算的交易。”室内传来祁邵珩很肯定的论断。
不,以濛一点都不赞同他的想法。
联想到上次画室里的场面失控,她觉得画裸.体什么的,这个提议简直糟透了。
等等!
不对,不对!
她想说的根本就不是这些的!
以濛刚回来累得有些微喘,眼看着转身离开的人,她骤然想到了自己这么急匆匆的回来的目的所在。
很明显,她已经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又被对方成功的岔开了话题。
在以濛的心里已经算不清这是第几次被祁先生轻而易举的得逞。
还真是狡猾。
为什么和他在一起,她总是输?这不科学。
以濛咬唇,继续唤他的名字,“祁邵珩。”将从超市带出来的一本财经杂志拿在手里,以濛向室内客厅的小吧台走去。
新鲜的柠檬被水果刀切开,酸.涩的果汁气味在空气中弥漫开,让人的牙齿觉得有些凉。
“祁先生,你可以向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
将手里的财经杂志丢在小吧台上,以濛抬眼望向正在帮她泡柠檬水的男人。
“柠檬有些酸,少加一片好吗?”
“不用,三片刚刚好,不要蜂蜜……”这句话说完,以濛转头就无奈道,“祁先生,可以不再转移话题了吗?”
“我有转移话题?”说话的人有些漫不经心。
“……”
柠檬水泡好了,祁邵珩先尝了一口,“有点酸,阿濛。”
“谢谢。”她一直都很喜欢这种果酸的味道。
祁邵珩没有让以濛接过杯子的意思,他喜欢先喂她一口,让她尝尝味道,等她满意了,再递给她。
“还可以么?”
“嗯。”以濛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而后直接点头,可事实上她现在的心思根本不在柠檬水上。
看他妻子点头,祁邵珩将手里的水晶杯递给了她,转身拿起了那本被以濛带回来的杂志。
“不简单,看得懂法语了。”赞叹的语气。
“这是我在超市看到了国内的报道。”
“原来是这样。”祁邵珩一脸了然的神情,就像是在说我怎么说你的法文会这么好。
没工夫和他计较这些,以濛继续引导接下来的话题,“所以……”
“所以,没什么好说的阿濛,就是你看到的这样。”他的回答一如既往的简单,就像是这则新闻和他没有一点干系一样。
“盛宇是你全部的心血,这样很不好,毕竟这么多年都是你亲自在管理。”
祁邵珩听他妻子义正言辞的话脸上有微薄的笑意,“只是暂时的休假,又不是辞职失业。”
以濛叹了一口气,沉默着没有说话。
如果只是简单的休假,她也不会和他提及,新闻报道里清楚的“隐退商业界”这几个字让她觉得刺目。
从超市看到这样的报道,以濛的心情就很难平静,她觉得很有必要和祁邵珩好好谈谈这个问题,但是真的面对他,她又不知道要和他说什么。
“如果是因为我的身体,你真的不用……”
“阿濛,我也想要休息一下。”
这个解释对以濛并没有说服力,她知道自己早已经成为了他的麻烦,但是现在她只希望自己对他的负担轻一些。
实话实说,以濛看着他的眼睛告诉他,“祁先生,你知道的我不想拖累你。有心理医生和佣人,我自己不会出大问题。你不用为我放弃这么多,我……”
“我不敢赌,阿濛。”
担心她的身体,更担心她就在他身边出意外。他不能让自己妻子在这么痛苦的治愈期还是一个人独自忍受。
接回她手里空了的杯子,俯身在她的依旧苍白的唇上落下一吻,“只有我自己在你身边,才能真的安心。”
“你这样会让我觉得很亏欠你,而且,很难偿还。”
“没关系,那就继续亏欠下去吧,永远不要偿还完。”这样你就一直只能留在我的身边。
“阿濛。”
“嗯。”
更深入地吻着她,祁邵珩勿自感叹,“柠檬真的很酸。”
听着耳畔他沙哑的嗓音,以濛抑制不住的脸红。
呼吸变得急促而灼热,她苍白的脸上染了一丝桃丽的艳色。
“不要。”
“不要什么?”他在她耳边猝然轻笑。
“不要咬我。”她的嗓音也渐渐变得沙哑带着点娇嗔的味道。
“疼?”抱着她,祁邵珩在她的颈窝里舐咬着轻问。
“有点痒。”
诚实孩子的回答,祁邵珩在心里这么想。
“是么?”亲吻有意的磨人,处在她的脖颈上,引得以濛频频发笑。
“别,祁邵珩,不要了。”她真的很怕痒。脖颈是她笑意萌生的敏感点,很明显现在已经被祁先生知道了。
笑声情不自禁地从唇边溢出,以濛笑着软到在他的怀里。
“不要……”
有氤氲的泪光从她眼眸中渗出来。
难得见他妻子笑得如此欢畅,祁邵珩抱着她两个人嬉闹了好一阵子。
一直到上午,想到中午要包汤圆的时候,祁邵珩翻看着刚买来的菜谱问以濛,“你一早到超市买的糯米粉呢祁太太?”
“糯米粉?”靠在白色藤椅上原本已经疲惫的人瞬间又坐了起来。
半晌后,不出祁邵珩意料地听到了以濛的讶然声,“糟糕,我估计是丢在超市里了。”现在想起来,她是记得自己在出超市的时候,法国售货员小姐似乎是在叫她。
“你呀……”*溺的喟叹。
“这还不都是怪你。”看到这则新闻后,她太不平静了,所以才会走那么快,一心想着快点回家来,到是忘了自己外出出门的初衷。
“好,怪我,怪我。”祁邵珩笑着应她。
话多了,心情也变得很舒畅,看到这样的以濛,他觉得很欣慰。虽然她的身体还很虚弱,从外面回来这么短的距离都在喘,但是他相信通过一段时间的有效调理,她的身体会越来越好。
以濛匆匆忙忙的起身,“我去把落在那儿的糯米粉拿回来。”
“算了,我们不要了。”一天一次简短的外出就可以了。
“那怎么行?”以濛一边换鞋,一边说,“我付过钱的。”
将手里的菜谱放在桌面上,祁邵珩走向她,“我陪你去。”
“拜托,就在住宅区附近,我有辨别方向的能力。”
“是吗?”祁邵珩表示怀疑。
不想和他再继续计较下去,“我马上就回来,没有多远的路,简短的法文交流语我都会用,你不许跟。”
“好吧。”
“如果有问题就打我的手机,还有,慢走,不要跑……”
“可以不把我当一个幼稚的孩子吗,祁先生?”
“ok。早去早回。”轻抚她的长发,指尖重新感受到这些天来黑发恢复的顺滑,让他爱不释手。
以濛再次出门,祁邵珩看着她的背影走远了才回到住宅外的小花园里,将放在一边的浇水软管拿起来,继续浇花。
草坪里淋了很多水有点湿,穿着鞋子很难走动,想了想,祁邵珩将鞋子脱了踩在松软湿润的草坪上开始给花坛里的花浇水。
正午十分,阳光将土壤晒得温热,祁邵珩踩在上面,觉得分在惬意。一直不喜欢以濛赤脚到处行走,现在感受着脚下土壤的松软,祁先生突然觉得赤脚也还不错!
*
国内,苏家。
苏佳慧看到关于盛宇总部最新主管权利下放和祁邵珩隐退的消息,一时间有些意外的同时,也更加让自己提高警惕,毕竟他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祁邵珩会轻易“隐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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