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语望天,又叹了声:“今夜的月亮,很圆。”
此景,月亮不该那么....圆的。
“对不起,太后,奴婢一时鬼迷心窍,都是奴婢,是奴婢一时鬼迷心窍。”
张怀蓉扑上去,抱住她的腿:“太后,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太后对奴婢有恩,这么多年奴婢一直铭记在心,太后对奴婢很好,奴婢一直不敢对太后生二心,可是太后,您就当奴婢是鬼迷心窍了.....您就当奴婢是鬼迷心窍了。”
“鬼迷心窍?”
慕容月轻笑了一声:“自从跟了哀家以后,你想要什么没有?如何能鬼迷心窍?你伤哀家,可是受了温锦书的意?”
“不——不是,是奴婢——是奴婢自己——”
“张嬷嬷,这么多年里,你从未拿哀家当你的主子,都这个时候了,你竟还不远供出那背后之人,你对他们温家,难道就这么忠心吗?”
“可叹哀家,真是可叹哀家.....”
“太后,正如太后那般,奴婢也皆是身不由己,沦陷其中,无法从中抽出,奴婢也想忠心忠于太后,可是年幼时那惊鸿一面,奴婢至今无法忘怀,奴婢忠心的不是温家,而是那个男人,奴婢忠心的也不是温贵妃,也是那个男人。如太后真心给了先皇,奴婢的真心便给了那个男人,哪怕他的心里没有奴婢,可是奴婢仍旧无怨无悔。”
“那年,奴婢并非是得罪了温贵妃,而是对温大人的心事被温贵妃知道,她嘲笑奴婢一介卑微女婢也敢妄想她的哥哥——”
“是太后救了奴婢,所以奴婢对太后一直心存感激,可是对那个男人,奴婢也一直忘不掉,奴婢不后悔自己为他做的任何事情,不管他是否对奴婢心存欢喜,只要他能好好的——”
“你说的那个男人,是温段群?”
张怀蓉没有承认,但是也没有否认,就这么盯着她望着,眼泪滴滴滚落:“太后,万事皆是奴婢之错,这么多年以来,太后对奴婢的所有好,奴婢都记得,一刻都不敢忘记,奴婢不敢祈求太后的原谅,只望以后,太后能够好好的照顾自己,那碗药中,真的只是一碗普通的药,奴婢什么也没放,奴婢舍不得太后,舍不得太后这么多年对奴婢的器重与照顾。”
“太后,皇上的心里还是有您的,您也不用活着这么累了,待奴婢不在您的身边后,只希望太后能够好好的照顾好自己,不要再无端动怒生气了,这样对身子不好。”
张怀蓉的一番话,让慕容月都来不及借口,便见她从地上爬起来,狠狠的朝着那处坚硬的大石撞去。
霎时——
那脑袋,如同开了花,血浆喷溅。
慕容月被眼前一幕给震的一个踉跄,往后退了数步。
眼前,似是短瞬间,成了一片血海。
那扑鼻的血腥味,瞬时笼罩在她全身,皆是难闻殷红的鲜血。
“张....张嬷嬷.....”
慕容月不敢相信的看着方才还跪在自己面前忏悔的人。
就那么一会儿的时间,她慌忙朝张嬷嬷奔去,将她满是鲜血的身子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