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没有再回他,他的瞳孔收缩,面上尽是惊惧,就好像看到了即为恐怖的东西,长大了嘴巴想要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令狐唐也隐隐觉得不对劲,他顺着老王的目光看去,便是自己也大吃一惊。
他发誓这是自己此生见过最为恐惧的画面,也是自己此生见过最为壮观的画面,那天边,一片人潮淹没的雪原,就好似奔流的大河正向着这里涌来。
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一种壮志豪情在心中激荡的同时,还带着一股难以挥去的恐惧。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我这铍杆的手心也变得湿哒哒的。
在哪涌来的人潮之下,这临时加高的土垒根本就无法抵挡,就好似堤坝如何能够抵挡滔天而来的海啸?
“敌袭!”
也不知道是谁喊出了这第一声,令狐唐只觉一阵大力从肩上袭来,整个人向后退出了好几步。
也不知哪里来的弓手替换了自己女墙前的位置。
“盾牌,准备盾牌!”
守将的声音焦虑,他一边叫嚷着安排布防,一边在这土墙上巡视。
“愣着干什么?给!”
老王是见过血的人,看到这场面自然比自己要镇静几分,但人可以感觉到他递盾牌的手微微颤抖。
令狐唐一手盾一手铍,身后的城下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他瞥了一眼,只见许多士兵在将军们的带领之下快速赶来,在营门前严阵以待。
有了这坚实的后盾,他畏惧的心方才安定一些。
“说吧,这会儿来了吧?”令狐唐故作轻松,但是声音却都有些颤抖,那不断溢出的冷汗侵满了额头。
“俺情愿喝风,这咋说来就来?俺不是在做梦吧?”
老王伸出手在令狐唐面上扇了一巴掌,直把令狐唐打得头冒金星。
好在这墙上各人忙着各人的,也无人看到他们。
“你打俺干啥?”令狐唐双手不得空也无法去摸脸,只是瞪了一眼老王。
谁知老王不理会他,只是摸着自己的脸道:“不对啊,俺这脸不疼啊,倒是手有些疼。”
令狐唐哭笑不得,那老王脸上的冷汗比自己还要多,隐隐看到那下摆的腿正在打颤。
“他娘的,你打俺肯定不疼了!”
“啊?”老王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将靠在身上的长枪拿起,道:“俺刚才打你脸上了?”
令狐唐懒得跟他说,只是深呼吸着,想让那急速跳动的心脏缓和下来,尽量稳定颤抖的四肢,等候着即将到来的厮杀。
战场上是这样,只有见了血,杀了人才踏实,人想要活下去只有鼓起勇气将生命豁出去,才有可能在这最前面活下来。
喊杀声越发的近,很快,便见那羽箭腾飞而起,望着高墙快速袭来。
墙上的弓手们射完了一轮之后,也只能躲在女墙下,令狐唐盾牌高举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整个人卷缩在盾牌之下。
耳边传来惨叫声,但是他却不敢随意张望,只能闭上眼睛感受羽箭射在盾牌上的声音。
就像是冰雹拍打在木板上一样。
“嘭、嘭”
一声声闷响,也不知道敲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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