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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上班开始,好多人都找着各种理由,到局长办公室。有的人直接表态,忠于楚局长,听楚局长的话。有的则要含蓄一些,类似于赵伯祥那种方式。
面对这些下属表忠心,楚天齐只能模棱两可的应对着,既不能太酸腐,摆出一副悉听组织安排的嘴脸。也不能太实在,还像原来那样指点别人的工作。当然,来的这些人根本就不是汇报工作,也不是真有什么事,并不等着楚局长发表意见,其实就是表明一种态度罢了。
虽然人们来表忠心,从某种意义上说,是对自己还报有希望,但也说明自己弱势了好多。否则,大权在握,不用说,人们也得听自己的,又何至于面对这种安慰方式呢。这来来往往的人中,究竟又有几分真心呢?怪不得歌中都说“雾里看花,你知哪句是真 哪句是假”。
相比起这些表忠心的人,高强、高峰、仇志慷、厉剑等人并没有专程登门,而是有什么事就打电话,该怎么汇报就怎么汇报。楚天齐和他们也没有其它废话,该怎么指挥还怎么指挥。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手机响了。
看了眼来电显示,楚天齐按下了接听键。
手机刚一接通,就传来候三的声音:“楚局长,我回到公司了。”
“候老板,感谢你呀,这次抓捕嫌疑人你立了大功。本来想着请你到许源县来,好好招待一番,可你却急着回去了。”
“自家哥们不说谢谢,您以后就别叫我候老板了,直接喊我候三。”候三的话透着真诚。
楚天齐答的很爽快:“好,那我就喊你候三,你也别喊我局长,就叫我小楚。”
候三道:“虽然我比你大几岁,可我还是习惯喊你楚哥。”
楚天齐一笑:“随你便。这次为了局里的事,你还专程办了会员卡,花了好多钱。你报个数,我从办案经费里边给你报了,帮忙已经很感谢了,不能再让你贴钱呀,公是公私是私。”
“楚哥,不必这么客气,哪能让你报销?我没想是公还是私,反正我只知道是给楚哥办事。”说到这里,候三“嘿嘿”一笑,“反正会员卡还在我手里,以后无聊的时候,还能去那里消费,找找乐子呢。”
楚天齐问:“你不恶心啦?”
“呃,呃。”一阵干呕声,从手机听筒传出。
楚天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紧接着,手机里也传出爽朗的笑声。
……
县委书记办公室。
刘福礼坐在办公桌后,右手五指弯曲,呈梳子状,在头上不停的梳着。
对面椅子上,坐着他的外甥女,许源县公安局经侦大队大队长江胜男。
看着舅舅久久不说话,江胜男追问着:“舅舅,我现在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刘福礼给出了答案。
江胜男说:“现在局长停职,以前有好多事都是向他请示,以后我该找谁?”
“你怎么这么笨?”刘福礼点指对方,笑呵呵的说,“规定找谁就找谁。只要我在县里,他们谁都不会难为你的。”
“我明白。”江胜男不无担忧的说,“可是,可是你哪天要是不在了。我是说,假如你高升到市里,好多事就鞭长莫及了,我总不能还像现在这样保持中立吧。如果没有您罩着,我就是想中立也不成呀。舅舅,我这么说,您不会怪我吧?”
刘福礼慈爱的说:“傻孩子,你有这种忧患意识,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呢?如果真到我调走那一天,你还真得依附一方,不过我现在不是还没调走吗?”
“等你调走的时候,我再想依附过去,那不是成临时抱佛角了,他们能接收我吗?”江胜男还是不放心。
刘福礼摇摇头:“不会的,只要你有价值,就会有人把你纳入团队的。等我调走的时候,县局形势还不知变成什么样呢?说不准好多人也都不在了。所以我说,不急,该怎么干还怎么干。”
“您的意思是说,未来县局形势会有大变化?那么现在会变成什么样?这次的事究竟是因为什么,真的是牛斌和楚天齐斗法吗,还是有别的说法?依您看,最终谁会胜利呢?”江胜男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刘福礼缓缓的说:“雾里看花,看不明白。”
“真的?您也看不明白?”江胜男反问。
刘福礼点点头:“真的。”
江胜男“哦”了一声,站了起来:“舅舅,我先走了,听你的,我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刘福礼“嗯”了一声,再次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