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了大半个时辰,木末已经摧了几回……致行厅的宫人担心木末真有要紧的急事,问,大爷要不先接见她?”
“殿下呢?”兰庭问,他记得某人明明说过,他自己安排的暗线他自己去跟。
“小人可没那大本事打听得殿下的行踪。”汤回皱着一张小脸:“尹先生倒是往致行厅去了一回,可……先生也应付不来木末,木末根本就不搭理先生。”
兰庭只好搁下笔:“我去打听一下殿下现在何处。”
赵副使出马,当然不会毫无收获,很快就问清了周王是往明河榭去,他有些奇异这位殿下为何放着这么多事务不管在这个时候去了清晖园闲逛,之所以有闲逛的定论,是因兰庭认为周王接见外臣没必要深入到中庭的花园里。
不过明河榭外,通往这花榭的小径入口,兰庭就被周王的贴身小太监给拦住了。
“赵副使留步,殿下正在…
…会见……”小太监着实语焉不详,且胆颤心惊。
殿下撇开闲杂正在和赵副使您的令内私话,还交待了不许任何人打扰,可这话让小人我怎么说得出口?这还真是……殿下也着实太荒唐了,怎么能够觑觎赵副使的内眷?哎呀真是愁煞了奴婢。
兰庭却已经看见了从花榭出来,已经往另一条小径拐过去的背影。
“禀报殿下,让他自己去跟他自己的线人。”赵副使转身就走。
这一日如常的繁忙,甚至因为温守初等人已经完成了淮安府衙关于元亥遇害案的初步勘验,回来吴王宫复命变得更加繁忙,兰庭直到夜深人静时分才终于得了空闲,他拒绝了周王顺便一同宵夜的邀请,回到安平院。
周王也是直到这时才有空闲细问心腹太监:“今日迳勿当真寻来了明河榭?”
“奴婢哪敢说谎?”心腹太监的脸都皱成了一团。
“那他可曾追问我在明河榭接见何人?”
“这倒没有多问,只是……当时奴婢听赵副使的口吻,似乎……不大温和。”
周王挑眉,莫名一笑:“行了,今天的差使,你办得极好。”
心腹太监:?
什么差使?怎么就办得极好了?殿下你还能不能把称赞的话说得更明白些?
春归还没有睡。
翻来覆去的仍被今日听闻孟治父子那一番话后的古怪感折磨,奈何怎么也找不到解开疑团的关键头绪,兰庭掀开帐子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帐子里有如多了个蚕蛹,且把自己裹成蚕蛹的女子,还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摁捺了大半日的情绪在此时像有了决堤之险,森冷的洪潮突然便把肺腑淹没了。
在发愁什么?
很简单的一句问话,兰庭竟觉得问不出口。
“这么晚啊?”春归却没看清背对着灯火站立的人,此刻晦暗复杂的神色,终于才放过了那床薄被,“蚕蛹”褪了壳,恢复了人形,她半坐起来直问道:“迳勿现下可觉得困倦?”
兰庭微微的吸了口气:“不觉。”
“那……能否跟我说说淮安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