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牌位。”
青萍脚下打了个趔趄,真心实意的阻止:“千万别,消受不起,等大奶奶给你找了个好归宿,免了我那一份份子钱就知足了。”
菊羞很清醒:“这怎么行?太不够诚意了,还是供个长生牌位的好。”
两个丫鬟说说笑笑打打闹闹,春归自己揉着揉着酸痛的腰叹了口无奈的长气。
周王照旧没有瞒着兰庭公务上的事。
“孟治已经上钩了,找上的是陶氏,用意无非是让咱们相信他,把元同知一案认定为袁党内斗产生的契机。”
兰庭一声都没吭。
周王自己长吁短叹起来:“你说圣慈太后怎么就给我找了陶氏这么个才人?大浪淘沙才能够淘出的废物,个个都觉得她可以利用,我也真是……就没个能管后宅的贤内助。”
“殿下这是又有纳妾的念头了?”兰庭淡淡问。
“我这是在羡慕迳勿你你还偏要扭曲我的本心。”周王笑得有些浮夸,一巴掌拍在兰庭的肩头上:“最近我似乎才醒悟,迳勿你的确占尽了时运啊,因赵太师的遗令让你必须规避和晋国公府联姻,你原本都打算依从你继母的意
愿,和陶家结下姻好,却不知陶氏的老爹中了什么邪,莫名其妙拒绝了你继母的提亲,结果呢,我倒把这两家的女子,一个娶为正妻一个纳为侧室。”最莫名其妙的还摊着个木末,明明是两相生厌,这会儿子在世人眼中竟然也是一段佳话。
他真正想要白首偕老的人……
竟然也与赵迳勿越发的密切相关,这是什么孽缘?
“都来眼前事,知足者仙境,不知足者凡境。当年咱们茶话清谈时,殿下曾为此言扩赋长诗,而今怎地,自愿为凡境困扰了?”兰庭又是淡淡一笑。
他又搬来高高一摞文书,往周王面前一怼:“与其受困于心瘅,不如忘情于俗忙,志向在前,君国为重,殿下后宅之事,还是留待日后回京,让王妃分忧解难的好。”
周王飞速瞄了瞄兰庭的神色,一巴掌摁牢了他的手:“我虽娶了亲,但迳勿仍是比妻室更加重要的友朋。”
被兰庭毫不留情的挣脱,兼施嫌弃的一声冷哼:“都是有家室的人了,殿下不检点,我却再容不得此类调侃,我劝殿下还是收敛些为好,否则庭纵然为臣佐,也忍不得此等轻诲。”
周王和兰庭的目光一会,心中一沉。
说不上来是什么情绪,仿佛早就已经想到,又仿佛试探得到证实后无比的沮丧,似乎他从来就没想过会得这样的回应。可笑、荒唐、又懊恼,十味杂呈茫然无措,像原本拥有的两件华丽衣袍,他今日选择了其中一件,从来没有想过就会从此失去另一件。
但忽然之间,他只能选择其一。
周王还不想做这抉择。
又在几日之后,满南京甚至南直隶甚至江南四省,翘首以盼的圣裁终于下达……
钱柏坡和裴琢等如同遭受雷劈。
周王殿下却当然是无比愉快的,因为不仅是袁箕党徒遭受了圣令责斥,他的父皇陛下甚至还发来了一个秘密武器。
现任厂公高得宜,受弘复帝密令,悄悄来了南京,他只和周王与兰庭会面,说明他这回的使命,是来相助周王殿下彻察元亥命案。
这消息暂时不会公布,但斥令一下,钱柏坡、裴琢一党有如大难当头,这个秋天,对他们而言已经彻底进入了肃杀季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