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痴傻了,你也有功名在身呢,你也是刘老爷。”
“岂能醉卧在这街头,你还知道穿上这一身长衫,可见你还是有清醒的时候,人生在世,沉浮数载东山再起,又是一条好汉。”
柳士原从怀里拿出银袋放到对方手中,并拍了拍对方的手,这就起身。
只是在柳士原转身要走时,对方突然伸手抓住他的衣摆,那漆黑脏乱的手在抓住柳士原衣摆时,衣裳上就已经染黑了一片。
车夫以为他要发疯打人,连忙上前要帮忙,柳士原却是摆手,回头看向他,又说道:“不必道谢,因为咱们都是读书人。”
车夫感觉柳公子心太善,这人就在街头乞讨,有多少人给过银子,他这可不是在道歉,恐怕还想多要些钱财。
果然对方开了口:“这钱不够。”
对方说出这声音时,似乎有些吃力,像是一个许久未语突然开口说话时,舌头能在嘴中打结似的。
车夫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己猜中了,就要责骂,柳士原却朝车上的两位师兄开口借了他们随身携带的银钱,一并给了这人。
刘举人得了三个银袋,这才满意的起身离开。
车夫直摇头,这才出门,银钱都给这人了,他们也不必出门吃什么了。
坐上马车的柳士原,身上还染上了一股馊臭味,两位师兄虽没有嫌弃,却是看到他的衣角,叹道:“瞧着只能回府了。”
柳士原抱歉的看着两人,说回去就将银钱还给他们,好在姐姐给的零花钱多,还给他们后,柳士原打算在考试前都不再用钱,也不打算出门了。
等回到顾府,三人站在师父面前,顾大儒看着才出门的三人又回来了,颇有些奇怪。
柳士原却说道:“师父,我想明白了,不出门了,我要在院里做题,我不但要考中乡试,以后也要考中会试,我不仅要做举人,还要做进士。”
顾大儒倒有些意外,这才出门一回来,心性都变了。
就在这时,阿福匆匆进来,向顾大儒禀报,说外头有位刘举人,恳求顾大儒收留,他想入学院教学生读书。
顾大儒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巴城冒出一个刘举人来,倒是身前三位弟子却是异口同声的开口:“是他。”
是谁呢?
很快这位刘举人被请了来。
刘举人已经换上七成新的长衫,手脚是洗了洗,瞧着就没有洗干净,身上的确还有异味经久不散,那头乱糟糟的头发,到底带上幞头,梳整齐些了。
刘举人很清瘦,年纪五十上下,但他一来却朝柳士原看了一眼,而后看向顾大儒,将藏在怀中多年的路引拿出来。
他不是巴城人,而是江城人,他在巴城乞讨了十几年,唯有这一张路引却仍旧保存完好。
他来顾府求顾大儒准许他入府做顾府学院的夫子,并说要送眼前三位读书郎一张考卷,是他自己出的题,先让顾大儒看他出的考卷后再做决定。
于是阿福去拿笔墨纸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