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王府是绝不可能有这样热闹的时候。
范天佑直接将小团子带到了他的专属马场,便让小团子挑选她喜欢的马驹,教她骑马。
柳团团头回见到这么大的府邸,便是马场也比她家住的地方大,然而这么大的地方,却是空荡荡的。
柳团团忍不住说道:“也太大了,你平素一个人住会不会太孤单了?”
范天佑看向前头的小马场,摇了摇头,“不会,我每日都要在此训练,倒是觉得这儿小了。”
柳团团惊叹一声,用心挑选小马驹去。
王府主院,心事沉沉的摄政王范子符收到谕令,皇上召他入宫。
范子符只好出了府,却是对东院里突然多了一个孩子的事,完全不知情,恐怕连他也没有想到,他的亲儿子早在一年前将东院里的护卫换成了自己的心腹。
小小年纪却与父亲有了隔阂,有了自己的想法。
范子府坐上王府马车从东正门入宫,摄政王入宫,宫里下人跪了一路。
圣御殿里,山槐看着范子符进来,心情颇为复杂。
两人相对而坐,山槐想了想还是说道:“士原弟弟赴京赶考,在会诗楼里出现,还与人立下了军立状。”
山槐将那军立状的拓本拿出来,范子符立即拿起来细看。
山槐接着说道:“他们姐弟定是都来了,而且才入京城就受了委屈。”
说到两人受委屈,范子符果然皱紧了眉头。
“符,你真的这几年就没有留意过他们的消息么?他们入京城了,你竟然不知道?”
山槐心头不好受,他心疼丫头这些年过得艰辛,也郁闷当年他们做下的决定,便是认回自己的生父,没能在竹园留下。
范子符听着这话,眼帘垂下,语气带着哽咽的说道:“义父没了,我没有在最后的日子守在义父身边送终,所以我不配。”
山槐却是到现在才知道义父没了,他震惊的看着范子符。
“是什么时候的事,你竟然一直在盯着归州,你怎么不告诉我?”
山槐气得不轻。
范子符看向山槐,两人的眼眶里都有泪意,但是范子符却是冷笑出声,问道:“告诉你,你想怎么样?离开京城去归州?太上皇不准,满朝文武官员也不会准。”
“而我一旦离开京城,你爹就要杀了我的族人,他巴不得我离开,这样我不但死在外头,我的妻儿也皆数保不住,所以有什么用?”
现在的范子符已经不是当年的符辰了,他要守护的东西太多,而早在他去岭南之时,与英国公父子相认,就已经注定了他再也回不到初心。
当年的一个承诺,让他被迫离开归州,而范子居竟逼着他装死,与丫头断了一切联络。
所以他现在根本不想范子居回京城来,更不想理会范家的族人,他这一生最愧疚的人便是丫头和义父。
他们这一帮人是义父教导出来的,是丫头带他们出山的,而所有人如今过上了富贵的生活,寻到了自己的位置,却只有义父和丫头还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