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变之后应召而来议政的四人当中,唯有徐文瀚最为年插,且历最浅。但皇帝曾向杨致明言。徐文瀚是接替业已年迈的王雨农出任首辅宰相的不二人选,对他的赏识信任由此可见一斑。
徐文瀚应声奏道:“皇上,王相所言老成谋国,十分中肯。太子谋逆一案的处置,关乎大夏国势消长,确需慎之又慎,且不急在这一时,当务之急是要尽快平息事态、恢复秩序。昨夜周大将军宣称奉旨实行长安全城宵禁,微臣敢问皇上,不知城中与大内的值守禁军是如何调用分派的?”
“联之所以抢在早朝之前急召卓等前来,正为商议此事。”皇帝将周挺动用三万禁军的诸般调配布置详细说了,鼓励道:,“文瀚,你怎么说?”
徐文瀚答道:“兵者国之重器,其职责除了擎天保驾,还有卫国安民。据臣所知,太子长于琐碎民政,在军中素来影响有限。
如今逆谋已被挫败,太子为数不多的亲信兵马又被飞虎侯强行留驻在潢关之外。尚未曝& {}露的太子党羽用太子的名义号召兵祸变乱的可能性。已然微乎其微。耿超将军统率接掌城防的一万五千兵士。都尉韦志高所率两千巡城兵士。都尉张安所率看守各处王公大臣府邸的三千兵士,应尽早悉数撤兵回营。也好让朝堂百官与长安百姓安下心来。此其一。”
皇帝不经意的瞄了一眼垂头未发一言的福王,皱眉道:“韦志高、张安部下的五千兵士悉数撤回,问题不大。耿超所率的一万五千兵士,却不忙撤回吧?值此非常时期,周挺必定军务繁忙,耿超身为禁军副将,理应回营辅佐署理。文瀚,你看是不是联下道旨意给周挺打个招呼,命他另遣良将替下耿超就行了?”
皇帝心中明镜一般,既清楚耿氏父子是宁王一系的班底,也知道福王跟他们穿的是同一条裤子。太子手里没有兵权尚且胆敢这么折腾,皇帝怎么会放心将长安城防交给力挺宁王的耿超?其实皇帝是受太子的刺激。一时变得有点神经质。未免小心过头了。把话说白了。就是皇帝除了将兵权牢牢捏在自己手上,其他谁都信不过!
徐文瀚的心思何等玲珑别透,岂会听不出来?委婉驳道:“皇上体恤周大将军,微臣钦佩也感动,但不敢芶同。皇上知兵善武,当知长安城防历经数任禁军大将军深思熟虑部署完善,纵然不说固若金汤,也是极难有砒漏可寻。周挺遣耿超率兵接掌城防,乃是非常时期的非常之举。暂驻几日尚无大碍,若是长驻不撤,势必打乱原有城防部署。新增兵马如何布防、交接、过度、融合、兵士食宿等一系列问题必会接超而来,仓促间断然不可一蹴而就,很难保证不出现漏洞。若将耿超所率兵马日内原班撤回,则上述麻烦尽皆不复存在。”
“微臣并不是反对进一步加固完善城防部署。此事说来不难,俗话说树挪死、人挪活。皇上只需下一道旨意,命周大将军亲自点选得力人手,将驻扎长安四门的都尉、乃至校尉两级军官全部予以调任更换。既无需兴师动众。也颇为便捷妥当。皇上以为然否?
徐文瀚摆出的理由非常现实,调将不调兵的解决办法也确实最为省事省力。你既然对耿超那么不放心,能想到用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换了他,为什么不让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干脆把都尉、校尉一股脑儿都换?
众人暗暗叫绝,却都不敢轻易插话。皇帝恍然一笑,抚掌赞道:
“联先前想得岔了。此议甚佳,联听你的!马成,笔墨伺候。雨农,今日便借助你首辅宰相的笔杆,这就当场拟旨。哦,文瀚,你接着说。”
徐文瀚侃侃言道:“同样道理,宫中禁卫也面临同等情形。内廷禁卫府原有三千大内侍卫。按批次轮值。日夜长守大内者,不过两千之数。现下仅新晋先锋将军严方部下被皇上收做亲卫的就有两千兵士,加上骁骑将军王文广部下一万精锐,担负大内禁卫之责的兵士。已多达一万二千之众。皇宫内外四处人满为患,且诸多禁军兵士熟谙宫中规矩者甚少,绝非长久之计。”
“微臣建议,内廷禁卫府必须即刻重组,人数仍以三千为限,可暂分为内卫与外卫。由严方点选一千兵士担当内卫,负责皇上、梅妃娘娘、越王殿下与东宫太子府禁卫。由王文广点选一千兵士担当外卫,负责皇宫其余各处禁卫。内卫与外卫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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