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卫各司其职,互不统属,严方与王文广只直接听命于皇上。剩余一万兵马立刻撤离皇宫,仍回禁军大营驻
“至于原有”一六大内侍卫。在三日之内甄选出一千精干人手,各分秒口…一内卫与外卫,以资熟手。其余两千内廷侍卫,分散调至各地军中另行任用。耿超对大夏军制与宫中禁卫两相熟捻,此事可交由他去办,命原内廷禁卫府两个副将协助即可。只是有一节请皇上务必留意:原内廷禁卫将军赵天养已然伏诛,皇上回宫之时已答应既往不咎,便万万不可失信。开门迎驾者重赏,其他内廷侍卫也需下旨表彰。以免授人口实,动摇军心。此其二。”
皇帝凝神静听,唯恐漏掉一字,不时连连点头。欣然道:“文瀚此议亦是思虑十分周全!雨农,照准。”
陈文远一直满脸肃然的正襟陪坐在侧,忍不住插言道:“皇上,请恕老夫无礼,多嘴几句。徐相重组内廷禁卫府的谏议思虑周全,确是令人耳目一新,老夫却窃以为微有瑕疵。严方与王文广本系禁军万千将佐当中的无名之辈。因机缘巧合愕以沐浴圣恩,如今共掌大内禁卫,职责既是重大。又是无上荣光。
“然而,统领内廷侍卫与领兵征战全然是两码事。老夫投身军伍五十余年,致休之前那几年愧居太尉高位,却深感远不如领兵为将痛快。老夫斗胆臆测,严方与王文广此前都是领有实衔的带兵将佐,从未接触过宫中禁卫。就此共掌内廷禁卫府的话,一时间恐怕难以适应,也很难踏实安下心来。是以老夫妄进一言,这统领内卫与外卫的人选,皇上是否能稍加斟酌?”
众人先前都已经噢出味来了,皇帝急召致业已告老致休的陈文远前来,是因当朝太尉卫肃垮台下狱已是必然,陈文远是排名第一的军方资深大佬,皇苹是想借助他在军中的资历威望,来临时压住军方势力的阵脚。
而召皇弟福王前来,则以象征性的意味居多。一来对福王与宁王暗相勾连旁敲侧击予以警告,二来发生如此重大变故,皇族宗亲中若无重要代表人物参与善后议政,未免说不过去。事实上皇帝一直有意冷落福王,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老爷子一看话令众人不觉莞尔,貌似说得粗豪,实则大有深意。
产方与王文广骤入规矩繁多、戒备森严的深宫大内,等于在脖子上套上了一副无形的沉重枷锁,也难保毫无差池。皇宫是天底下关系纠结最为复杂、变幻最是莫测无常的地方,要想应付裕如,仅有忠心与能力是不够的,还要有能沉得住气的心胸城府,要有相当的政治头脑。二人原来都是年轻的中下级禁军将佐,无论能力、城府与心机,都有待进一步考量验证。二人都被周挺视为心腹,王文广又曾受陈文远举荐,若是惹出什么乱子,陈文远岂能置身事外?擦屁股的重任非他莫属。
何况老爷子还说了一句大实话,大夏连年对外用兵,四面八方打了个不亦乐乎,严方与王文广进入了皇帝的视线,就是这次得到的最大彩头,留在军中那便会前途无量机会多多,岂不是比小心翼翼的窝在皇宫大内要痛快许多?
福王逮住这个难的的话缝,拍了皇帝老哥一记不痛不痒的拙劣马屁,以求化解尴尬的境地:“皇上,臣弟以为老太尉此言差矣!所谓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严方与王文广能愕皇上亲简擢升,理应感念皇恩死心用命,焉有挑肥拣瘦之理?”
徐文瀚微笑不语。王雨农捻须笑道:“王爷,陈老太尉,还请稍安勿躁。其实文瀚方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当务之急是平息事态、恢复秩序,严方与王文广只是暂掌宫禁,皇上并没有要他们在宫中呆一辈子的旨意啊!”
皇帝对陈文远笑骂道:“你个老货!你,里头的小九九,以为联还看不明白么?严方与王文广此番甚为得力表现上佳,联岂会让他们窝在宫中消磨埋没了?你愿意联还不肯呢!非常时期自然一切暂且从权,这二人都是可造之材。让他们在联身边多呆几天,联也好再多看一。
“皇上圣明。”皇帝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陈文远自然不好再说什么,福王也讨了个老大没趣。
皇帝看了一眼御书房中的铜壶漏刻,敛起笑容道:“辰时已近,时间紧迫,尔等都是联的宰辅重臣,不愁没有说话的机会。你们少打岔,且听文瀚把话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