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的日子,过得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我已不再如从前般一昧的相信别人。特别是,不再相信慕容毓卿。
自从听了母亲的话后,我渐渐看清楚了事态。觉得自己这一辈子最讨厌的事情,也许就是阴奉阳违了。然而,我却又从慕容毓卿身上学会了,什么叫当面一套背地一套。
我虽与慕容毓卿越发疏远,甚至恨极了她。可为了讨父亲和哥哥的喜欢,当着他们面的时候,我总跟慕容毓卿十分亲密。
哼!
她会的,我不也一样会么?
好几年下来,纵使将军府中人人都知道慕容毓卿比我得宠。父亲和哥哥待她,也一日好过一日。可我,也过得不赖。
虽然没有慕容毓卿那般风光,但至少像小时候那种受人奚落侮辱的事情,再没发生在我的身上。
这是一件好事,不是吗?至少我没有原地踏步,过得如过去一样糟糕。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比慕容毓卿更优秀,更讨人喜欢!
我等啊等,终是没能等来那天。但是,却等到了慕容毓卿要逃避选秀离京的消息。
父亲多心疼她啊,说她从小随性,不适合在深宫度日,所以,便冒着满门抄斩的危险,把她送出京城去。
她离开家的那天,我没有去送她。但接下来的好多个日夜,看着父亲和哥哥总是吃不香睡不着的担心着她,心里越发不甘。
“娘亲,为什么不让她去选秀?”我在母亲面前抱怨“虽然我不愿意承认她容貌惊人,可只要她入了宫去选秀,就必定能成为小主。
人人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紫禁城是一条有去无回的路。既然如此,娘亲为什么不劝劝父亲?只要慕容毓卿入了宫,不管以后的前途如何,总不会再出来跟咱们作对。”
“秀儿,她是你姐姐,你怎可直呼她名字儿?”母亲微微蹙眉,便道“这若让你父亲听了去,又免不得得数落你一番。”
“她是不是我姐姐,娘亲与秀儿心知肚明。”我把眼挪开,不甘心道“娘亲,您放心,我不会让父亲听到这些话的。
这些年来,我从她身上什么本事儿都没学到,可装模作样的本事儿却学得极好。她既然会在父亲跟哥哥面前阴奉阳违,我也一样不甘示弱。”
“哎……”母亲听言,叹了口气儿“这些年,都是娘亲无用,所以才是苦了你。”
“娘亲,您别说这些负气的话。”我笑了笑,安慰母亲道“现在慕容毓卿终于离开了京城,咱们母女也算是苦尽甘来了。我相信,只要没有她搅和,父亲和哥哥定不会再如往常般对我们冷淡。”
说罢,我再次试探“只是……女儿不懂,为什么在父亲说要把她送走的时候儿,母亲不仅没有反对,反而还开口同意了呢?借故逃避选秀离京,这可是欺君之罪。一旦被发现……是要满门抄斩的!”
“哎……”母亲无奈摇了摇头“送她离京是你父亲的意思,我怎能反对?你父亲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他素来说一不二,固执得很。他既做出了决定,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与其出言反对惹他心烦,不如就顺了他的心意。反正现在毓卿已经离开了,多说无益。”
我见母亲如此说,心中突然不爽“娘亲,她是走了,以后过得潇洒自由。可凭什么,要让咱们在京城里胆战心惊的活着?”
“你放心吧,这件事做得十分秘密。你父亲如今在朝中权势滔天,谁人也动他不得。你啊,只要乖乖的就行。”母亲摸了摸我的头,安慰道“现在毓卿不在了,再无人能与你争宠。你只需安心快乐的度日,待长大后寻个如意郎君……”
“可我还是觉得……她离开不如入宫好。入宫后一辈子都扰不到咱们了,而离开……总有归来日。”
“傻孩子”母亲摇了摇头,冲着我道“毓卿离开,是借口身子染上了疾病。天下之大,她有的是安身之处。这一辈子回不回得来,还不一定呢。
可若入了宫,紫禁城就在京城之内。她没有恩宠倒好,可若得了恩宠,想在宫里见你父亲一面,又有何难?
秀儿啊,你别忘了。你父亲可是护国大将军,咱们将军府地位显赫。若有女儿入宫,必定能够获得恩宠。
你想想,若毓卿成为了宫里炙手可热的人物儿,你父亲和哥哥面儿上有了光,哪里又还能记得你?
与其让毓卿就在京城里惹人心烦,不如让她远离京城。你父亲和哥哥虽然惦记她,可终是见不着她。
如今,你是将军府唯一的小姐了。你要做的,就是努力把自己变得更好。等你到了及笄的时候儿,名声在外。王侯贵族争先恐后来给你提亲,岂不是妙哉?”
言毕,母亲看着我的眼神越发温柔“秀儿啊,母亲这一辈子没什么心愿了。只希望,你能嫁个好人家,风风光光,荣华富贵的度日。”
我听了母亲的话,心中一阵感动“娘亲……我知道了……”
……
慕容毓卿不在的日子里,我的日子越发快活轻松了起来。
父亲平时虽然繁忙,可对我也越发关心。哥哥虽然还是一样,冷冰冰的不大爱笑,可也不再如以前般,对我爱搭不理。
特别是后来,哥哥被派去了边疆,家里就只有我一个孩子的时候,父亲对我便越发器重了。
我十二岁那年,在京城已是小有名气。
王侯贵族中,人人都知道将军府有一个娇俏小姐慕容毓秀。她深得护国大将军疼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特别是琵琶,弹得出神入化。若谁能有幸得她青睐,娶她为妻,那可就是相当于得到了整个将军府的支持。
我承认,当我听到这些话的时候,觉得有些夸大其词。所谓的样样精通,不过是略懂一二。所谓的出神入化,也不过是比别人技高一筹。可说到底……心里却十分窃喜。
我以为,我能一直都这么无忧无虑的过下去。就算不奢求一辈子,也应当让我及笄,然后觅得良婿。
可谁知,偏偏在我最得意的时候,慕容毓卿却回来了!
这一天,我正与母亲在院子里下棋。只见慕容毓卿留在府中的丫鬟待书,急匆匆从一旁跑了过去。那速度,犹如脚底生风。甚至,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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