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都没来得及给我和母亲请安。
我见,有些不安“娘亲,前厅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刚刚过去的不是待书吗?怎的这么匆忙?”
“你莫管她”母亲捏着一颗黑棋,正苦思冥想“她素来野惯了,跟毓卿一个德性。若不是你父亲这两年来惦记着她是毓卿的丫头,对她格外上心,我早便整治了她去。”
可谁知,母亲话音方落,那头便又来了个丫鬟“夫人……小姐……”
“什么事儿?”母亲屡遭打扰,语气有些不耐。
“回夫人话,二小姐回来了,如今正在前厅呢。”
“什么?”母亲神色一震,不过很快便被隐了下去“你是说毓卿?”
“回夫人话,正是二小姐!”
“她怎么回来了?”母亲放下手中的黑棋,朝着我道“秀儿,咱们快去瞧瞧。”
“好!”
……
我与母亲再没了方才那般悠闲之心,快步朝前厅走去。
当我们二人来到前厅的时候,只瞧见父亲与一个长得十分貌美的女子在厅里诉说着思念之情。
那个女子,就算化成了灰我也认识!她,是慕容毓卿。
呵……
没想到,两年没见,她竟出落得这般好看了。
虽然我不愿意承认,可慕容毓卿的皮囊,的确足以让所有男人颠倒众生!
说实话,这两年来我没少幻想过慕容毓卿回来的场景。因为我知道,只要她不死,总有一天会回来的。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她会回来得这般迅速!
我本以为,当再度相见的时候,我不会再有低人一等的感觉。更不会被她轻易给比下去!因为这些年来,我没少努力!
可是……为什么。
仅仅只是看她一眼,光从外貌上,我就已经不如她了!
此时,父亲笑得极其温暖,正吩咐她回屋休息。我看着她乖巧的模样儿,心里嫉恨极了。
可是,当着父亲的面儿,我怎会把自己的嫉恨显露出来?
“嘻嘻,姐姐回来了。”我亲密地上前挽住了慕容毓卿的手“秀儿这两年可念着姐姐呢。”
慕容毓卿一愣,随即便伸手摸了摸毓秀的发“秀儿长大了,越发好看了。”
“姐姐……秀儿都十二岁了呢。”
是啊,我已经十二岁了!只要再过两年,再过两年我就及笄了!可是慕容毓卿,你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回来!
母亲许是有话要与父亲谈,所以命我陪慕容毓卿回屋。我假装懂事儿地挽着慕容毓卿的手离去,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看出我对慕容毓卿的姐妹情深。
只是,才离开了前厅,我便再也不愿装模作样了。
是啊,装模作样固然是好。可是,当你心里真真正正讨厌一个人的时候,哪怕跟她说一句话都会厌恶不已,更别说与她亲近了。
她还在府中的时候,我就鲜少再来她的院子了。虽然当着父亲和哥哥的面儿,我总是十分乖巧懂事,依赖着这个姐姐。可背地里,除了疏离她外,也会时常恶言相向。
所以,自从她离开了京城后,我就更没来过她的院子了。
这一次陪她过来,无意中发现院子里的一切跟以前一模一样。哪怕慕容毓卿不在府中居住,可依旧看不到半点尘灰和死气。反而,处处都勃勃生机。
“小姐,这两年您虽然不在府里,可是将军吩咐了,让奴婢们每日都来打扫您的院子。小姐您瞧瞧,是不是跟你走的时候一个模样儿?”
待书虽然是母亲买来给慕容毓卿的丫鬟,可对慕容毓卿却十分忠诚。
我见一个丫鬟如此会拍马屁,于是开口酸了酸慕容毓卿“是啊,父亲谁都不疼,就最疼你。”
谁知,慕容毓卿不仅没有气恼,反而宠溺一笑,上前摸了摸她的脑袋“傻瓜,父亲何尝不疼你?”
我对她无比抗拒,于是一把拍下了她的手“拿开你的手!”
不过是一个捡来的孩子,竟也有脸过来碰我?
“方才在前厅不过是在父亲面前做个样子罢了,给你点颜色你还想开染坊了?”
“秀儿……”慕容毓卿有些不敢置信,又有些尴尬。一只葱白的手愣愣地止在半空,收也不是,伸也不是。
“秀儿岂是你这个野/种能叫的?我可是将军府的嫡出小姐,想与本小姐亲近也得看看自己的身份上不上得了台面儿!”
我恨极了她!既然离开了,为何还要回来?于是,一时没能忍住,便把当年所知道的真相,添油加醋地说了出来。
父亲让将军府的老人隐瞒了真相又如何?母亲不让我开口,怕我惹事儿又如何?现下,没有任何事情,能比得上羞辱慕容毓卿来得更痛快!
反正哥哥已经不在府中了,以慕容毓卿的性子,绝对不会亲自跑去问父亲真相。既然如此,我还怕什么?
只是可怜了慕容毓卿啊,死活都不肯相信自己只是一个野种。甚至,还说自己与我乃一母同胞。可笑,真是可笑!
我看着慕容毓卿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痛快极了。从她院子里出来的那一刻,我头一次品尝到了胜利的滋味儿。
原来,赢了自己的死对头,竟是这种感觉。就像好不容易吃上了自己最爱吃,但却最难得的点心一般。珍惜,又上瘾。
这是一个极好的开始,对吧?
既然今天我能如此噎她,往后的日子,也便没什么好怕的了。
外人眼中的得宠小姐又如何?有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又如何?她不是将军府真正的小姐,就是她这一辈子致命的弱点。
以后不管她过得多好,这个弱点,将会跟随她一生一世!
我会让她明白,她所有的荣华富贵与别人羡慕着的东西,都是假的!而她,不过只是一个小麻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