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向晚想了想便道。
枸杞子自然是上等的药效最好,但是用来煲汤的话,下等的枸杞子也够用了,徐向晚很自然地便在脑海里想到。
“好咧。”这时小伙计也醒了,听徐向晚说要称两文钱的枸杞子便赶紧拿过一杆小秤,从药柜里抓了一把枸杞子放进秤盘中,“刚好五钱枸杞子!不多不少两文钱。”
说完又拉开药柜,从里面抓出几颗枸杞子扔进去,秤杆便翘了起来。
这是仁德堂的规矩,称药必得秤旺,也就是分量得足。
小伙计将枸杞子包成药包递给徐向晚。
徐向晚便将准备好的两文钱交给沈掌柜,仿佛随口一般问道:“掌柜大叔,不知道仁德堂收不收枸杞子?”
沈掌柜没料到徐向晚会问这样的问题,抬起头重新将徐向晚打量了一番,笑着说道:“小姑娘,你还认识枸杞子?”
徐向晚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好像见到过,但是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枸杞子,过两天我摘了来给大叔你看看?”
虽然沈掌柜人厚道,但是徐向晚还是没有忘记自己只是一个六岁的乡下姑娘,对于这种乡下并不常见的药材,她自然不会说自己识得。
“好咧。要真是枸杞子,我就帮你问问我家少东家。”沈掌柜虽然为人厚道,但也不会随便相信一个小丫头的话,不过还是很开心地回了徐向晚一句。
徐向晚自然看出沈掌柜有些敷衍,不过心下却并不着急,要是她没记错的话,那后山沟里的枸杞子长得还真不错,到时候摘一点来给沈掌柜看看就知道她没有开玩笑了。
买好了枸杞子,徐向晚便顺着官道回徐家村了。
官道两侧大多是农田,田里有不少人在收割水稻,这回程的路倒也平顺。
到徐家村村口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斜了。
金灿灿的稻田映着天边的红霞,美得令人窒息。
徐向晚本是打算到山里看看,不过看这天色还是打算明日再抽空上山。
又走了一段,便到了徐家挨着官道的稻田。
田里的水稻已经割得差不多了,地里摆着一捆捆的稻子,五郎和二郎还在埋头割着最后一片水稻,徐老爷子带着徐志立和徐志宝将捆好的水稻抱往岸上的板车。
这些水稻要运回家里的晒坝上打稻粒,打好了还要进行晾晒,晾晒好了再用风车吹去灰尘、空壳以及稻叶,这样才可以装进仓库中存放,不会发芽霉烂。
“阿公,什么时候收工啊?”徐向晚大声打着招呼。
徐老爷子这才看到站在路边的徐向晚。
“晚儿回来啦?我们把这些稻子收了就回去了。天晚了,你赶紧回屋吧!”徐老爷子朝着徐向晚招了招手,说完又埋着头一手抱起一捆水稻往岸边去了。
徐向晚提着东西便沿着碎石路往家去了。小九正站在路口往官道上张望,见着徐向晚,立即张开了双臂,飞奔着跑了过来,扑进了徐向晚的怀里:“姐,你可回来啦!我都等了你好一会儿了,要不是大姐不让我上官道,我都上官道找你去了。”
徐向晚见到小九也很开心,牵着小九的小手便一起回了家。
回到家,烟囱已经升起了炊烟。
徐向晚先回东厢房看了一眼,却见张氏依旧躺在床上,没有半点醒转的迹象。
端着案桌上的糖水,徐向晚用粗陶调羹舀了点水,小心翼翼地喂给张氏。
那水却顺着张氏的嘴角流了下来,并未进到张氏的嘴里。
徐向晚便忍不住红了眼,小声地说道:“娘,你可千万不能不好啊!要是你再不醒来,恐怕晚儿就要被卖了!”
小九见徐向晚心情不好,便只乖乖地坐在床沿上,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更加乖巧。
“小九,你在屋里看着咱娘,我去厨房里看看。”徐秋怡嘱咐完,又将骨头等物放好,这才去了厨房。
厨房里只有徐秋怡一个人在忙着准备一大家子的晚饭。
见徐向晚回来了,徐秋怡皱着的眉头终于了松了:“你可回来了,你去了这么半天,生怕你出了啥事儿,小九都到村口看了好几次了。”
徐向晚知道徐秋怡这是关心她,并非责怪,便呵呵笑道:“姐,咱娘晚上的药熬好了没?熬好了我一会儿就去喂娘喝药。”
徐秋怡点了点头,便从黑黢黢的土陶罐子里倒出一碗药放在灶台上。
“这药熬好一会儿了,可还有些烫,先放着凉凉,你再端回去。”徐秋怡便道。
“姐,我买了两根大骨头,还有两个猪腰和半个猪肝,都放在屋里,一会儿给娘熬点汤喝!”徐向晚见厨房周围没人,便压低了声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