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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理,可是两人说话总要有缘由。”
“是的,所以我在这里等你”
“理由呢?”
“我叫文凉,方天刚是我师父。”
张天生皱皱眉:“嗯。”
在极西,方天刚曾要他杀死另一个自己。
现在想起,应该是想让他直接杀死心里的那个他。
他不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既要保护他,又要杀死他?
想不通。
“本来该是师父亲自来的,但是他自从蝉林回来之后就一直闹小脾气,所以就我来了。”文凉说。
“小脾气?多小?”张天生堆起笑容问。
“就像谁家的黄花大闺女被人占了便宜那么小。”
“那还挺大的呢。”
“但还算是可爱。”
“谁可爱?方天刚?”
“那倒不是......谁敢说我师父可爱,那他岂不是要去治治眼睛?”
“你师父知道你这样说,肯定很伤心。”
“嗨,我师父听实话听得惯。”
“就是已经有太多人说他丑了?”
“先不说人丑不丑,就说脸上那两个大洞,吓人不吓人吧?”
“也是。”
两个人竟真的你一句我一句地聊了起来。
“我是来阻止你进天渊的。”文凉突然说。
“嗯?”张天生疑惑。
“我知你为何而来,可你现在还拿不起里面的东西。”
“你知道我要来拿什么?可我自己都不知道。”
文凉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现在的你,绝对无法拿起那样沉重的东西。”
张天生眯眼,开始猜测里面究竟是什么。
“不必猜测,你根本猜测不到,我猜了这么多年都猜不到。”
“方天刚知道?”
“当然,这人间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我想我大概知道是什么,但我不知它为何会存在。”
“你知道?”文凉诧异地挑眉。
“我也是猜的,但那实在是不太符合常识。”
“是什么?”文凉好奇问道。
“可能是......一把剑。”
“剑?”
“对,但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样的剑,想来会很锋利。”
“可那是无穷无尽的深渊,怎会有剑的存在?”文凉疑惑。
“不知道。”张天生摇头。
文凉笑了起来,手指开始不自觉地拨弄那串手链。
张天生问:“你笑什么?”
“我笑你与我萍水相逢,不过是说了几句话而已,就开始与我说这样多的秘密。”
“秘密?”
“是啊,你知不知我猜这秘密猜了多久?十几年啊!”
“可你看上去也才十几岁。”
“你看上去也是十几岁。”
于是二人对视着,又笑了。
“可以回头了么?看在我们这样投缘的份上。”文凉收了些笑容,认真地问张天生。
“是很投缘啊。”张天生说,“可是我不太愿意相信一切与方天刚有关的人了。”
“那么你是不愿离去喽?”
“我来,自是有目的,不达成目的,我凭什么走?”
“可你承受不住那东西,对于你来说,那还太沉重!你可以再过些年头再来。”
张天生摇头:“我能不能拿到都是个问题,你这样紧张要阻止我,是为什么?”
“我倒没有紧张,只是觉得如果能用言语将你劝退,那是再好不过了。”文凉说。
“我不退,你要动手么?”
轮椅上的少年将手串放在腿上,抬起头来,借着月光,很严肃地盯着张天生的眼。
“你最好离去,过几年再来。”文凉很认真地说。
“过几年?”
“十年、二十年,越久越好。”
“那不能等。”
文凉叹息一声。
街道上突然亮了起来。
整条街,都遍布了密密麻麻的阵纹。
“那就只好强制让你等了。”文凉似乎很遗憾。
张天生心惊,没有想到对面这个坐在轮椅上,看上去年纪与他仿佛的少年竟是这样的强大。
他虽抽出了离渊,然而竟生不起抵抗的念头。
只能眼见着那铺满整条街的阵纹化作一道道绳索,渐渐攀附到他的身上,将他束缚起来,动弹不得。
离渊在嗡鸣,在挣扎,但它的身上也被阵纹附满,挣扎不开。
突然。
一道黑影落在张天生与文凉之间。
地板崩裂,土石翻飞。
气浪将张天生与文凉各自推出去好远。
少女抬起头来,眼神有些冰冷,看着文凉,道:“文凉,你要做什么?”
“啊,是姬伶啊!”文凉先是警惕,在看清来人后立马换了一副笑脸。
“你要干什么?”姬伶重复道,表情严肃。
“我与张兄一见如故,切磋切磋而已。”
“切磋?嗯......有理,不然这耗费起码三天的大阵可没得用处了!”
“哎呀,姬伶你不要这么激动嘛!”文凉讨好地笑着。
“滚开!”姬伶愤而叫嚷。
然后转过身去,拉着张天生的衣领,就将他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