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东西算计,这口气他如何能够咽得下去?
在馆陶的地面上,楚王不查便罢了,真想查,那些暗探绝大部分都隐藏不了,很快,他便掌握了绝大部分人暗探的身份和行踪。郁大学士那边,也很快被他揪出了把柄握在手里。
郁大学士见德文帝对楚王雷厉风行的一次次打压处置着,心中正洋洋得意,自以为猜对了圣心,谁知楚王的一封密信令他顿时面如土色,整夜睡不着的纠结着……
不得不说郁大学士的运气极好,就在着当口,太后传了德文帝去说话了。
楚王被德文帝接二连三的打压,太后从一开始的淡定终于到坐不住了,便传了德文帝进宫,委婉的请他得饶人处且饶人,放过楚王。
德文帝一听心中大起反感,脸色顿时拉了下来,半响方道:“母后您就是心地太仁慈了,您忘了从前他和荀贵妃
tang是怎样对咱们咄咄逼人的吗?朕没要他的脑袋,已经对得起他了!别说监视他、削他的封地,便是将他圈禁了又如何!”
“皇帝!”太后眉心一跳,忙道:“万万不可!你父皇临终亲口交代过的,你得善待他。横竖他如今远在封地,是掀不起什么风浪的!你父皇就只有你们两个皇子,皇帝,好歹看在这血脉的份上,你得放他一条生路呀!”
德文帝越发觉得反感,强忍着性子道:“是他自己在封地上不老实,并非朕有意找他的麻烦!他若想安生过日子,就不该生出别样心思!”德文帝说着,便捡了几件事顺口说给太后听。
太后听毕便沉默了,若说毛病,哪个皇子贵人没有呢?只不过因为做这些事的是楚王,令德文帝格外的不痛快而已。
“你也教训过他了,罚也罚了,哀家想,他应该也会知晓进退了!如今君臣名分早定,皇帝啊,他并不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难道皇帝觉得他会如此自大挑衅皇帝的威仪吗?皇帝你就他这么一个亲兄弟,你好好待他,也是明君所为,也省得叫人说出不好听的来!你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德文帝无奈,只好叹道:“母后您都这么说了,儿子还能说什么?罢了!他若从今往后安安分分的,儿子饶了他就是!”
“这就好!”太后顿时欢喜,笑道:“皇帝仁慈,乃天下之福、万民之福!”
德文帝笑笑,陪着太后说了几句闲话,便起身去了。
既然答应了太后,他自然是要做到的,只是——该怎么跟郁大学士说呢?德文帝顿时纠结起来。
谁知好巧不巧,正是这个时候,郁大学士收到了楚王的威胁信,纠结再三之后,觉得还是自保要紧。不等德文帝开口,他自己倒先说了,说楚王经过皇上的教导终于变得老实了云云,德文帝听毕心中暗喜,趁机顺水推舟,便将此事搁下。
楚王重新过上了安稳日子,心却不像先前那般平静了:就算他不去招惹德文帝,也难免将来德文帝又会故态萌发看他不顺眼,他总得,为自己做些打算、留些后路才是……
冬去春来,年东南和春霞为老太君守孝三年终于过去,一家三口从河间府年家族里又回京城。
马车缓缓而行,越靠近京城,两人心里都有种难言的滋味。
他们一家三口,借着这守孝的三年时间倒是躲了清闲,京城中发生的事情却仍一清二楚。
德文帝与楚王之间一度剑拔弩张……
郁大学士一伙人循周礼制定的新官职制度完成了一大半,德文帝试探着在朝中提起,又是惹出一轮的轩然大波,众臣在同意与不同意的博弈之间闹得不可开交……
江南三省继免税三年之后,德文帝又下了旨意,将这三省的赋税降至原来的三分之一,前年西南大旱、去年黄河大水患以及河南蝗灾大半州县歉收,国库已经入不敷出!听说,德文帝正着急上火,命众人想法子开源节流……
想他继位不过短短三年,国内的情形表面上看似平静,其实平静的湖面下早已暗波汹涌,只要吹来一股外力强劲的风,就能将那暗波掀起来,暴露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
唯一让春霞值得庆幸的是,年东南是武将不是文臣,这些事情他一概可以推说不知不懂不在行,他们还是关起门来过日子的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