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凌初窈这边,离开家后,直奔向村口江予安的马车。
她敲敲车门,表示自己回来了。
车帘被一把白色的扇子挑开,只见江予安稳稳坐在软榻上,已不见吟雪和之前那个小丫鬟的踪影。
“上来。”江予安的声音冷冷的,再也不闻一丝轻浮的语调。
凌初窈见他面色不善,哪有半分仙女湖畔那个风流倜傥贵公子的影子?
不能随便上陌生人的车,这是安全常识。
“既然决定做少爷的侍女,那自然要有下人的觉悟,跟少爷您同乘一辆马车成何体统?我跟在后面走着就可以了。”凌初窈将背包往上托了托。
吃了一次亏,这一次她不在直视江予安,而是低眉顺目,眼观鼻子。
“我让你上来!你听不懂?”江予安忽然提高高声音,微微怒道。
惊的凌初窈心下一紧,连忙抬起头来。
凌初窈一时间定格住,瞪大眼睛望向江予安:这、这就翻脸了?毛病啊!
江予安那双桃花眼里危险的气息一点点向外蔓延,眉眼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我再说一次,上来。”这一次说话声音并不大,只是冷冰冰的没有温度,似乎已是他隐忍不了的极限。
凌初窈举目四望,心里暗暗想着逃跑的胜算有多少。
这些权贵都是变态啊,前一秒喜上眉梢,后一秒雷霆大怒,简直就是精神分裂症的典型症状。
就在江予安黑着脸起身要来抓凌初窈时,凌初窈大叫着向反方向跑去!
变脸比翻书还快,太特么吓人了!
然而她没跑两步,就被一只手拦腰提起,毫不留情的扔进马车中,被车壁撞击的浑身生疼。
凌初窈只是胡乱揉了几下胳膊,也顾不上其他部位多疼立刻坐好,保持警惕姿势,望着眼前这个阴晴不定的人。
江予安坐在软榻上气息平稳,一丝不乱。
“身子可还干净?”江予安问。
“嗯?”凌初窈惶恐,他问这个做什么?他想现在强行车啪?
江予安阴测测的目光再次落进凌初窈眼中:“你的耳朵似乎没多大用处啊。”
恐惧从凌初窈心里一点一滴升腾而起,她忽然开始想念那个大嗓门咋咋呼呼的女人了,酸楚冒上来呛的她鼻腔生疼。
“嗯,干净的。”凌初窈一双眼雾气蒙蒙,像极了一只无助的可怜的小兔子。
“你可怕我?”
“有一点点。”凌初窈回答的小心翼翼,就怕江予安忽然的火冒三丈烧到她。
说害怕吧,又怕江予安发飙:啊!可怕?我哪里可怕?啊?你说!
说不怕他吧,又怕江予安的精神分裂的更加肆无忌惮。
她太难了。
“你不要怕,只要你不违背我的命令,本少爷不会随随便便伤害你的,”江予安的脸色渐渐柔和,像是哄小孩一样,声音也变得温柔:“你是个聪明的小姑娘,跟着我以后早晚会明白做哪些事是你的天分,要你做个洞悉人心的聪明人。”
“嗯。”
此刻,天已黑透,朦胧月色普照大地。
江予安隐在暗处,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大体看到他脸部柔和的轮廓。
但凌初窈清晰的感知到有双利剑一样泛着清冷光芒的眼睛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她微转过头,双手不安的搅动衣角,心里想着这变态究竟要做什么?把她当做待宰的羔羊考虑从哪下嘴吗?
她甚至都闻得到弥漫在空气里的危险气息,时时刻刻都在刺激着她的神经。
给我个痛快吧,要杀要剐还是要啪啪啪赶紧的,在这样下去我非疯不可。凌初窈在心里默念,她头也不敢抬,动也不敢动,如一尊雕像摆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