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你好生无礼!”越吟实在看不惯这小厮的嘴脸,凭他也敢瞧不起自家少爷。
李苑伸手示意,越吟只好乖乖退下,听她语调陡然转变,面色阴郁:“你也配!”
她和顺时是个好脾气的俊秀少年,怒时总是有一股子戾气在的。
那刁仆被李苑吓了一跳,只觉得面前这个俊美公子好似换了个人似的,令人有些胆寒。
不过他能横自然是有胆的,梗着脖子道:“怎么,李小侯爷借住别人宅院竟无半点感激之情,我不过是叫您别进我们公子的院子罢了,你就如此咄咄逼人!”
李苑冷笑一声,言语间尽是轻蔑:“咄咄逼人?好一个倒打一耙,方才你闭门失礼,我也就好脾气不计较。可你还对我婢女无礼,现在又冲我大呼小叫,怎么?顾公子的下人就这样识礼数的么!”
“你……你小声些,别打扰到我家公子看书了!”那刁仆现在竟知道害怕了。
“哦,是吗?”李苑轻哼一声:“正好叫你家公子出来评评这个理,我现如今是借住贵宅,可也是当初家父于你家公子的救命之恩,怎么,要论个理,这恩还的还如此斤斤计较了?”
那小厮不知李苑原来如此难缠,一瞬面色窘迫,“你……你到底要怎样?”
李苑指着身后的越吟,道:“给她赔礼道歉。”
那小厮极不情愿,却怕李苑闹起来,吵到顾辞,只好道歉,有气无力的向李苑身后的越吟道:“对不住了。”
这算是哪门子道歉?
“好好说!”李苑坚持,
小厮没法,只好对着越吟深深作揖:“越吟姑娘对不住了,方才是我失礼。”
越吟还是第一回受到别人的赔礼道歉,有些无措,心里却又因为李苑护她暖意横流。
“够了吧?”那小厮以为赔礼道歉后,李苑理当带着他侍女离开,却不料他又道。
“我们需要两床被褥。”
那小厮眼睛顿时瞪得老大:“李苑你……你不要得寸进尺!”
“干宝,去拿被褥!”
是极其悦耳的男声,这声音如玉石清脆,却又带着三分温和,两分疏离。
一听便知道是谁了。
干宝暗道不好,果然还是吵着自家主子了,心中又是对李苑添了一分不满,回过头提醒道:“公子,那被褥是……”
顾辞看着他,面色微愠,冷冷道:“连我的话也不听了?”
干宝直道不敢,便乖乖下去拿被子。
李苑不知顾辞是几时来的,不过她也不想多问,只是这白衣男子的相貌委实太好,连她这个“男人”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顾辞就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秋风轻起,带起男子的素色衣衫,衣袂翩翩,颇有些绝世独立之感。
李苑的脑海中忽然就跳出了一句书上的诗词: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少爷,少爷?”越吟一旁轻声唤道。
李苑这才回神,发现自己竟然又看着顾辞出神了,一时有些脸热。
干宝抱来一床厚厚的碧色被褥,“公子就只有这一床被褥了,再没有多的了,真的。”
顾辞看着他信誓旦旦,又看了一眼李苑,感到有些为难。
“一床也就一床,总好过没有,多谢了!”李苑眼神示意,越吟便上前越过她,从干宝手里接过被子。
干宝却有些恨不过,站在顾辞的身后冲着李苑尖酸道:“李小侯爷为侍女打抱不平,我原以为您多体恤下人呢,还不是只顾念着自己!”
这便是说李苑为越吟讨公道是惺惺作态了。
越吟抱着被褥的手紧握着,指甲陷进厚厚的被褥之中,她真恨不得手上的被褥是干宝那张尖酸刻薄的脸,她可以允许别人欺负自己,也不能玷污少爷。
李苑倒不以为意,只轻飘飘道:“越吟乃是女子,女子体弱,一张被褥足以。怎么干宝小哥也如同女子一般,小家子气十足?”
话落,李苑主仆二人干脆地离开,让干宝真觉得好像一直是自己在斤斤计较,胡作非为一般。
“公子,他,他说我!”干宝可怜兮兮地道。
顾辞摇头,颇有些无奈:“都是男子却如此不同,也罢,今儿晚膳就免了,下次长个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