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世界上还有什么比枯燥的学业更让人难以忍受,我不得不承认,就是现在我所面临的一切。
骑着丑陋的骆驼在干燥的沙漠中前行,漠然看着前方金灿灿的沙子。四周的空气张牙舞爪的榨取我身上的水分。好友托比在我后方的骆驼上打盹,身体摇摇欲坠,好像一不留神,他就会跌下骆驼,塞上一口热沙。
我叫布鲁斯·李昂。很骄傲的是我有着很多人所羡慕的混血血统,但不幸的是,按照常理,混血孩子一般很俊美,我的长相是有点对不起这个常规。我体内一半的血来自古老的中国,另一半,来自英格兰。22岁的我到了一个愤青的年代,也许这是一种年轻,也许这是一种不成熟。但是,至少在我眼里看来,年轻的我反而比那些所谓的老人成熟,因为我还没有被这个花花世界污染,没有学会他们所谓的稳重。就像在孩子的眼里,天空中永远漂的是软软棉花糖,而不是没有一点诗意的云彩。
一股不带一丝凉意的风袭来,钻入我的鼻孔,我难受的感觉到好像什么东西在胸腔燃烧一般痛苦。我有时不明白自己,家里放着凉爽的空调不吹,偏偏跑来这里和比利考古。
在我身后,在另一头骆驼上昏昏欲睡的是我的好友托比,就是那个仿佛天塌也不愿理会只想睡觉的托比,托比爱睡觉在学校是出了名的,作为他室友的我,很放心的不用锁寝室门,因为他一般都是在自己床上打着呼噜,他被骆驼颠的左右乱晃。而在我的前面,是有着丰富考古经验的考古家比利,“个性刚强,处事稳重”这些客套词想必他早就听厌了。所有事只要在他面前,他肯做,就一定会做得很完美,他也因此而让人觉得很可靠。此刻的他刚刚默默的为自己点上了烟斗。在所有人前面的是我们的向导迈哈穆德,他给自己狠狠灌了一大口水后,喘着气对我们说:“先生们!你们要找的地方就在前面了!”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手挡在额前望去,一个超大号的仙人掌矗立在那里,像是一个坚守岗位的士兵。比利眯起了眼,收起来了烟斗,托比也打了个响鼾,努力摇头,晃醒自己。
我为此次工作可是做足了工作。遥远的三千年前,古埃及分为上埃及和下埃及,最终,一位叫纳尔迈的君王完成了埃及统一,而为此壮举做出了最杰出贡献的一位大臣就被埋葬于此。
我们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最终来到了仙人掌下。
“5000埃及镑,先生们。”迈哈穆德把我们一一扶下骆驼后说,“我觉得没有比这更合理的了”
“很会敲诈么。”托比没好气的开始掏钱,他努力把一张张纸币抹平,递了过去。
比利从骆驼背上掏出了探针,开始一一检测,资深的他很快就探着了一块结实的石砖,简单的清扫过后,一个沉重的石门出现在我们面前,石门整个贴在地上,像是地窖的出入口,时间在它表面刻下了道道伤痕,两个锈迹斑斑的拉环有气无力的搭在它身上。
“搭把手!”比利往裤腰里别了一把手枪后对我说,我走了过去,嫌弃的拉住一个脏兮兮的拉环,和拉住另一个拉环的比利同时用力,拉开了石门。
石门下面传来了空洞的响声,好像下面有着巨大的空间。虽然外面世界异常燥热,但是可能是位于巨大仙人掌根下缘故,里面袭来了一股泥土水气息,一条长满青苔的石道从无尽黑暗的深处延伸到地表。
比利递给我一个手电,在简单的测了下明火实验后,便纵身一步步迈入了古墓当中。托比饶有兴趣的问我们的向导迈哈穆德:“嘿!哥们!不打算下去看看吗?”
“不!不!先生!我当初就和你们说过了!这个古墓有诅咒!”迈哈穆德惊恐地说,“我们说好了的!我只送到这里!原先进去过的人一个都没出来过!”
“真不领情。”托比冲着我无奈的耸了耸肩,然后拍着我的肩膀说,“来!兄弟,我们下去吧!”
可怜的向导只是无奈的摇摇头,独自骑着骆驼快步回去了,似乎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呆。
石道仿佛无穷无尽,越往下,空气越稀薄,越为潮湿,脚底下布满青苔的台阶开始慢慢打滑。我所能闻到的一切,只有走在我前面托比汗水的咸味,听到的只有身后,科林粗粗的喘息。仿佛这条石道永远没有尽头,让人产生压抑,绝望的沉闷气息,无尽的黑暗,像是步入到了没有归路的无尽深渊。
不知道走了多久,就在我快要开口大骂的时候,眼前晃过一丝光明,接着,耀眼的光芒如此刺眼让我不由的伸手挡在眼前。
一个宽广的石室展现在我们面前。可是……
“是谁来过了吗?”托比问出了我心中的疑问
在这个简单的石室四周墙壁上插满了灼烧着的火把,火苗在墙壁上跳动着,从燃烧的旺度来说,至少已经一个小时以上了,可是明明我们才到这里……
“黑暗树。”比利沉下了脸,“这不是一般的古墓!”
“什么是黑暗树?”我困惑的问。
“黑暗树是受诅咒的植物,能够快速生长并且并不需要阳光,速度可怕到灼烧的速度和它生长的速度大致相等,再加上强大的供氧作用,让它总能提供足够燃烧的氧气。”比利说,“只有自甘堕落的古埃及贵族才会有它的种子,正直的埃及人们都会以此为耻,这种邪恶的植物我也只是从书上看到过。”
“你的意思是说……它们从千百年前点燃就一直燃烧到现在?”我简直无法认可这种邪门的植物。
“托比!把我的三角锄拿来!”比利盯着黑暗树的火把说,“如果没猜错,墙的后面就是这种树木的主干。”
“好嘞!”托比开始掏身后的背包,紧接着,他的脸拉了下来“该死……”
比利回头狐疑地看着他,托比脸憋得通红,尴尬地说:“噢!比利……一定是我忘在上面了……我这就拿去……”说完,他转身再次爬回了那条又臭又长的石阶。
我四下观摩着这个石室,除了四周插满的黑暗树火把以及我们下来的石道,还能引起我注意的就是在石道对面的一道紧闭的石门,在石门上,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眼镜蛇。
蛇?这是下埃及的标志啊!三千年前战败国下埃及奉行的就是蛇神,而上埃及所推崇的是鹰神。如果这真是上埃及大臣的古墓,那怎么会是……
“也许只是我们开始的资料出错。”比利说,“不过这个古墓不简单,一般很少会有谁去崇拜蛇神,并且,这个古墓比起我见过的其他古墓未免显得过于干净了,就像是有人打扫一样。”
看来只能进行更深层次的探索了,比利示意我去帮忙,我们两个人一起用力,推开了石门。
石门的后面是一条悠长的石道,石道两边同样挂满了黑暗树火把。我们顺着石道前行,然而一幅石壁上的壁画引起了我的注意。我走过去仔细看,等我看清是什么的时候我赶忙捂住了嘴,怕自己叫出声回来。
“比利!快来看!”我指着壁画对比利说,比利两步赶了过来。
画面是一个人,但是我从没见过这么扭曲这么真实的画,画中的人拼了命的向外伸手,眼中充满了恐惧,像是见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更让人惊异的是,画中人的穿着显然是上个世纪欧洲的服饰,而这在古埃及,是绝不会有人知道几千年后的人的衣着的!
“有意思。”比利喃喃自语着,“看上去,他就像是被墙吸进去了一样。”
“别说这么可怕的话……”我极力的否认着这个我也有的同感。
就在我们努力查阅手头的资料力图解释这一切的时候,在我们身后,托比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他焦急的喘着气急不可耐的见到我们就大喊:“不……不好了!比利!李昂!外面的门封住了!我们出不去了!我手机也莫名的失去信号!”
我和比利赶忙查看了自己的手机,不出所料,同样的没有一点信号,像是被装了屏蔽一样。
“我们……是不是出不去了……”我胆怯的问,真该死!果真不应该出来考古……
托比和我焦急的看着比利。比利只是默不作声,默默地为自己再次点上了烟斗,他抽着烟。层层烟气遮住了他的脸,他就这样把自己藏了起来。没听到任何回答的托比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瘫靠在了墙上,只剩下沉重的喘息。
“不用着急,”晌久过后比利说,“黑暗树能在这里生长就说明,这里肯定有水,有水至少短期存活不成问题,如果能有风或者其他的什么……”
突然间,一声猫叫打断了比利的话语,所有人都不由得扭头,在前方石室的拐角处,一只猫的影子一晃而过。
“抓住它!”不等比利下令,我们都已经做出了反应,拔腿追去。
有动物出没!必定有出入口!
跑,跑,跑……在无尽的古墓里不断地奔跑,从未想到这个古墓居然如此的庞大,我们穿越过一条又一条石道,穿越过一个又一个古怪的石门,身边一幅又一幅奇特的画闪过。喘息声,脚步声交错。可是那可恶的猫每次都只是在转角处消失,留给我们一个追踪不上的影。终于在再次转过一个弯后,我们停住了,我们呆住了……
一个身着黑色斗篷的白发老人站在我们面前,他的身边,是那只一直在调戏我们的猫,哦,换个说法好了,那根本不是什么猫!它是一只木乃伊猫!浑身缠满了麻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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