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希尧才刚穿到清朝,连这具身体的形貌都一无所知,不过人生在世都是披着张可美可丑的人皮过活,到年老时青春不复存在,皱纹爬到脸上,都是一样可悲罢了。
站了不出片刻,身体就摇摇晃晃,于是顺势坐下。
来到清朝一天,生活天翻地覆。他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生活窘迫,家徒四壁,以后研究生的生活费和未来工作都没有着落,自己还在钻营如何挣点钱养活自己。结果因为被人绊了下,不慎跌下楼梯,就变成了个官员的儿子。可是生活骤变,是福是祸还不知道呢。且不说古代和现代生活的差别,就是那些复杂的人际关系也足以让他头晕目眩。
年希尧唯一欣慰的是自己可以光明正大的失忆,行为有着极高的容错率。在自己还没有习惯生活之前,都可以凭借失忆二字搪塞过去。他只能盼着自己早点熟悉这里,让生活走上正轨。
他强笑道:“我现在可考不上贡士,唉,仿佛大梦一场,身处云里雾里。”从前不曾研究国学,现在要系统,还真是麻烦。他好想回去领毕业证,然后开始自己的研究生生涯。
“想不起来,那就别逼着自己想,只会给自己添烦恼。要是真的不记得,也别气馁,人总要活下去,我会陪你。”景宜柔声说。
希尧不知怎地,心里五味杂陈。若她知道自己不是年希尧,至少灵魂不是,也许她会为青春守寡而痛苦万分吧。可如果自己隐瞒她,他们都会痛苦。“谢谢,可惜,”
“不必言谢,我们是夫妻,就像你说的,会生分的。”
“对不起,”他顿了顿后,和盘托出。“可惜现在的年希尧不再是以前的年希尧了,我和他或许有相似之处,但不是一人。也许这个世界真有灵魂出窍这么一说,我的魂魄进错了家,当然,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景宜猛地打断他,“混说些什么?糊涂油蒙心了。”她是真被他这番话吓到了,嘴唇不停在打颤。
他就猜到会这样,轻轻地说:“我不会骗你,我本来打算以失忆的名义一直瞒下去的,可是我不能一辈子带着谎言过活。”希尧说的的确是心里话,顶着别人的躯壳活,无论怎么样,那都痛苦无比。
景宜掩面偷潸,她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希尧锁眉,“抱歉,我也不想这样。若不是我从楼上跌了下来,也不会成为这个人。”
要他变成另外个人,永远隐瞒真相,他在道义上真的做不到。只是一会儿,他就受不了了。
景宜哀恸,“在你醒之前,大夫已经说‘殁了’,连下人都知道咽气了,可太太始终不相信,不许任何人谈装裹,谁会料想片刻后又有了生气。”
穿越也一样要跨越数百年的思想,所以没谁会想说出实情,可不隐瞒之下,他却令身边的人如此痛苦。
“其实你和父亲都知道我不再是从前的他了,只是不愿相信而已吧。”最亲近的人改变,怎么可能察觉不出来,哪怕他只是在年家待了半天,就足够发现他们两个的差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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