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被太子押入廷尉了?为什么?王羡鱼满腹疑问,可虞氏悲伤难抑,哪里是还能说话的模样?以往虞氏何曾有过这般泣不成声的时候?越是这般想着,王羡鱼越是没底,心中更是揣测不停:兄长到底怎么了?
与虞氏泪眼涟涟不同,王恒此时则一脸肃穆。他见虞氏哭泣不止,捺下酸涩,道:“门口风大,进来再说罢!”说着又嘱咐婢子们去备炭炉。如今大地早已回春,哪里还需要炭炉?王恒不过是心疼女儿又不知如何表达罢了。
炭炉端上来后,虞氏已经从失控的情绪中恢复过来。知晓女儿满腹疑问,便主动解惑道:“昨日君子当众杖杀阮九,阮家人一怒之下上禀天子,恰巧太子也在,便领了这份差事说要给阮家人一个交代。”
虞氏这般一解释,王羡鱼听的更糊涂了,忍不住问:“自古贵贱有别,阮家犯上本就有错在先,兄长与君子如何责罚不得?”
“阮氏不过小族尔,如何能面见天子?”
“太子如今不是闭宫不出吗?为何阮家面见天子之时太子正巧也在?”
王羡鱼一连三个问题问出,实在是莫名其妙。
此时王恒接过话音替虞氏回答:“陛下本就有意抬举阮家。”说着缓缓解释道:“这阮家举族迁至金陵,是陛下与太子二人在身后援手,如今能觐见天子又有什么稀罕?”
王羡鱼大惊,诧异道:“天子此举何意?”抬举庶族?莫不是王羡鱼想的那样……
王恒未做停顿便给了答案:“偷梁换柱。”
金陵世家之流已有百年根基,这些世家能人辈出,有栋梁之才的不在少数。但是受老子、庄子等大贤的影响;受当世风流人物的熏陶,使得他们并无弄权之心。占据着权势的位子,却不受天子控制,这些人让天子如何能放心的下?
王羡鱼倒吸一口气,忍不住在心中腹诽:殿堂之上的那位莫不是疯了?
国家危急存亡之际,世家何曾置之不理过?便说当朝天子登基后的第二年,大霖瘟疫肆虐,若不是世家鼎力相助,如何能收场?同年北方有胡人犯乱,彼时身为世家之人的阿父主动请战,庾氏族长同行,二人一伤一死这才换来大霖和平。这些种种事迹天子难不成都忘了?
国家存亡之际有世家之流忧民忧国,国家平和时期世家之流又不弄权,如此好事哪里去寻?
天子……天子真是老糊涂了!
这些想法太过不敬,王羡鱼慌忙摒除心中念头,只是到底还是没忍住,脱口道:“庶出之族,碌碌为名利,又无世家涵养,只怕天子此举……过犹不及。”
王恒未应话,却是另说道:“阮氏本就不敬在先,列并无过错。”便是天子有意为庶族撑腰,然昨日一事发生时,两方的立场明明白白摆在眼前,以下犯上之举确实死有余辜。真正让天子动怒的却是另一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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