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本殿知道。”晏怀殊放松了身体倚靠在椅背上,修长的指轻叩着桌面,一下一下的漫不经心,“他要么是拉拢不成,恼羞成怒后想来借东宫之手煞煞秦拂华的锐气。”
“要么是刻意针对惹怒了秦拂华,装作委屈的样子来敲打父皇的用意。”
“总之,在大晏皇宫里,他吃不了亏。”
晏怀殊唇角轻轻扯了扯,凌厉的凤眸微微眯起,眼底掠过一道嘲讽之色,“他与德妃不愧是亲母子,表里不一,惯会背地里捅刀子。”
去往瀚学宫的宫道上,月牙举着油纸伞为江绛遮阳,忍不住念叨她,“您早上还头疼呢,一碗药下去倒是精神的好像痊愈了似的。”
“这过午最是热的时候,您就不能等七皇子放课了再去云如宫找他,自己身子虚还非要逞强。”
江绛一把抱紧月牙,撒娇求饶,“师父你别念了,徒儿知错了。”
“这不是我躺了好几天了,担心小七没和林修仪和解嘛,小七那么俊俏,又那么乖巧,能帮则帮啦。”
“知错又有何用,娘娘您又不跟着奴婢回宫去。”
月牙说着挣开江绛的拥抱,指着身后那条宫无奈道,“娘娘您拐错弯了,后面那条才是去瀚学宫的路。”
然而江绛没有理她,用胳膊捅了捅月牙,“哎你看,那地上是不是躺着俩人?”
说着,她已经好奇的凑了过去。
这条宫道通往几处荒废的宫殿,此时出现两人,还明显不是寻常宫侍,江绛按捺不住的好奇心。
以后小皇后出门,得把她拴在裤腰带上才行,月牙重重叹了口气,只好跟上。
地上乃是主仆二人,一人身穿玄色劲袍,简简单单无甚花俏的纹案,且一看就是练家子。
而另一人一袭赤色锦袍,襟边用银线绣着繁琐华丽的花纹,腰间还佩戴着一枚玉佩,容貌十分精致出众,若是换作一身女裳,也分外和谐。
江绛捏着帕子,小心翼翼把他脸上的血污擦净,激动的呜呼一声。
“果然美的最高境界就是雌雄莫辨……这相貌,就算满脸是血,也是个女装大佬的好胚子啊。”
“这玉佩……是秦国的皇徽。”月牙一眼就辨别出这红衣青年的身份,“这是秦国七皇子。”
“那个质子?”江绛有过耳闻,不过……
她站起身,看着主仆二人一身伤痕的模样,忍不住吐槽,“谁啊,那么手贱欠揍,这么个大美人也忍心下得去手!”
“……”月牙看着又一次陷入美色里的小皇后,蹲下身在两人身上点了几下,江绛便见这两人有了动静。
“娘娘。”月牙及时拉住想凑上去的江绛,“这是秦国质子,您是大晏皇后,莫要走的太近,会被人恶意揣测猜疑的。”
“而且这位七殿下身上的伤很明显,显然动手的人针对于他,压根不畏惧伤了这位七殿下的后果。”
江绛闻言理智了,随即忍不住叹了口气,大七和小七,都好惨哇。
“他叫什么,你知道吗?”
“好像是……秦拂华。”月牙不确定道。
“唔……”秦拂华意识逐渐清醒,刺眼的阳光令人难以睁目,他本就浑身痛的难受,听着有人在他身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噪音入耳更是烦躁。
迷迷糊糊间,他听见一道清脆悦耳的女声道,“秦拂华?”
“月牙,有句诗你知道嘛,专门形容女孩子容貌惊艳的,叫……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噗哈哈哈,真的蛮配他的。”
是谁……竟敢调侃他的相貌,简直放肆。
秦拂华想要抬起胳膊遮住阳光睁眼,可胳膊一动便是钻心的痛,他心中对自己嘲弄的笑了笑。
对,这是大晏,他早已不是那个骄傲肆意的七皇子,他只是个质子。
质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