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邓公公从殿外走进,恭敬的一礼,“陛下,二皇子求见。”
启明帝将公文扔到一旁,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宣。”
半晌,一袭浅蓝锦袍的晏清衡走进来,作揖行礼,“父皇,儿臣听闻俞州水灾之事,请父皇允许儿臣随工部前去修缮水坝,与任职官员一同管治洪水,安抚百姓。”
“你?”启明帝惊诧的抬起眼,晏清衡撩袍跪下,深深一叩头,“儿臣愿为父皇分忧,请父皇答应儿臣。”
“……”启明帝看着一脸坚定的二儿子,半晌后叹了口气,“你此行前去,可不是小事,亦不是出门游玩。”
“儿臣明白。”晏清衡闻言,眼睛一亮,忙顺服的低下头,“儿臣绝不给父皇,给皇室丢脸。”
晏清衡这一次的主动站出,让启明帝脸色没之前那般难看,他挥挥手,“行了,下去收拾行囊,与你母妃告别吧。”
待晏清衡躬身离去,启明帝重新捡起关于渝州水灾的公文,凝视了良久,他沉声唤道,“老邓。”
“老奴在,陛下有何事要嘱咐老奴?”
“让小皇后去众佛殿抄写经书为渝州祈福。”
邓公公闻言一愣,“陛下,您不怕皇后她起疑……”
“渝州的雨还没停,都这个时候了,朕顾不了那么多。”启明帝深邃的眼眸里划过一道暗芒,带着几分固执,他肯定道,“她是天命之女,若是祈福,定能保佑渝州安然无恙。”
临夜,江绛都洗漱完爬上床了,突然听到邓公公来报,说老皇帝让她去众佛殿抄写经书祈福。
“是因为渝州吗?”江绛起身披上外袍,一边系着衣扣一边朝月牙问道。
“对,陛下为了渝州已经好几夜没睡好了。”月牙转到江绛身后替她整理后衣领,眉眼低垂着,“娘娘身为皇后,总该做点什么。”
她的声音太轻,江绛险些没有听到闻言也附和的点点头,“也是。”霸占着这个位置,该出力时就出力。
没让她去前线帮忙就不错了,抄写佛经这种小事,很简单的啦。
夜里泛凉,江绛多穿了一层,她拿着自制的炭笔,月牙在前面提着纱灯,两人慢悠悠往众佛殿赶去,到了之后才发觉佛殿里还燃着烛火。
晏怀殊这个时候居然还在,江绛接过月牙手里的灯笼,示意她在这儿等着,“我去看看。”
靠近了正殿里,她便听见了低浅的说话声,心道晏怀殊独自一人的时候竟也会碎碎念,她眼珠一转,轻手轻脚的靠近,竖起耳朵想听晏怀殊都讲了什么思念母亲的小秘密。
“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殿中响起一道清冷的女声,很年轻,让江绛颇为惊讶,这殿里不止晏怀殊一个人。
那道声音顿一下,接着道,“以父皇的心思,定然会让其留下,日后当做将来要挟大漠的手段。”
有点耳熟……江绛眉头一拧,随即恍然大悟,是长公主。
随即她贴近了殿门,他们再聊什么啊,用什么要挟大漠啊?
“怀殊,我想打掉他。”
晏怀殊不赞同,“他三个月了,你这样会伤了身子。”
“吱呀——”
突然,殿门被倚开了一条不容忽视的缝隙,江绛借着门槛扶稳差点歪到的身子,拎着纱灯打算赶紧溜走,然而殿门大开。
她抬起头对上晏怀殊那张黑沉的俊脸,犹豫着,试探着举起手挥了一下下,“嗨?”
晏清暮随后而来,瞧见坐在门槛一脸无辜的小皇后,亦是惊诧不已,这众佛殿乃是禁殿,继皇后怎么进来了?
“娘娘深更半夜来此是……”
江绛举起手里的炭笔晃了晃,乖巧道,“那什么,陛下让我来抄经书祈福。”
妈妈呀,晏怀殊那个黑脸好吓人啊……
果然,再俊再帅的人,一旦生气就不可爱了。
见小皇后还一直坐着不动,晏怀殊剑眉皱起,微微严厉,“站好。”
江绛赶忙站起来,拍了拍裙子,“站好了站好了。”
两人这般相处的模样,颠覆了晏清暮心中的设想,她瞥了一眼甚是乖巧顺从的江绛,再看向一脸严肃的晏怀殊,觉得脑子有点不够使,这是太子与继皇后该有的模样?两人的熟稔是因此而来?
晏怀殊不知自家皇姐心中如何想的,他沉声道,“你刚刚听到了什么?”
男人那双幽暗的凤眸太过深沉,江绛缩了缩脑袋,一副知错的模样,“我听你们说了四五句,但我没听太懂。”
长公主要打掉什么啊,还能威胁大漠,晏怀殊还是三个月伤身子……
三个雨,打掉,伤身子?!
卧槽!!!
江绛想通这一点,猛的抬起头看向晏清暮的肚子,震惊不已,“她她她……怀?”
“……”本欲是厉声质问,眼下小皇后这后知后觉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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