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福镇,梅溪河边。
祝余把今天打的鸟烤来吃了,擦了擦嘴。等身上的肉味都散去了,这才背起打好的猪食往村里走去。
十岁的姑娘不说出落的亭亭玉立,也不该像祝余一样,整个人就是一根烧火棍,都是饿的。
这爹娘不在身边的孩子,跟着大伯一家生活,寄人篱下还不是仍人磋磨,尤其祝余她大伯娘祝氏还是村里出了名的刻薄。
祝余在她家天不亮就得干活,烧水做饭打猪食,样样都得干。等祝余把饭做好,大伯一家才起床。
干的活多,还吃不饱,可不就长成皮包骨。要不是祝余趁着上山时不时打点野食,早就饿死了。
虽说祝余瘦骨嶙峋看不出一点姑娘家该有的模样,但力气到不小,背着比她大一圈的背篓,脚步一点也不慢。
远处的梅溪村,家家户户开始升起了炊烟。
祝余摸了摸衣服,洗的泛白打满补丁的衣角上,新多出一个老长的口子。愁得她皱紧了眉头。
这件衣服质量也太差了点,这才穿了两年,就划拉了多少口子。祝余一边对着破扣子比划长短,一边计算着要费的针线。
想到这里,祝余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她爹到底怎么样了?他还会来接她吗?
至于她爹到底为什么不回来,祝余隐隐有些猜测。好像是得罪了什么人,她爹怕连累她。
她隐约记得他们走了好久好久,做了好多飞在天上的大船才来到大伯家。
从那以后,她爹就没回来过,只是每年托人往家里寄些钱。至于她娘,她那时太小了,根本记不住。等她能记事,她爹也不在身边,想找人问都找不着。
每次她说起这些,大伯娘总是嘲笑她乌鸦命凤凰心,能够飞在天上的大船那是只有仙人才能坐的。她爹一个走镖的,就是修八辈子福也当不了仙人。
祝余握紧拳头,哼,总有一天我也要成为仙人,用仙法就可以干活了,想想就很美。
傍晚的天边,云霞漫天,山雀们都争相着投进远处的山林。
明天又是一个大晴天,可是祝余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如果这天再不下雨,地里的禾苗都要干死了。
祝余正考虑明天从山上挑点水下来,就听到远远传来孙月月敞亮的声音。
这声音就算从小听到大,祝余还是没有习惯,每次听到孙月月喊她的名字,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原因无他,孙月月的声音实在太有辨识度了。
铁塔版的汉子身材,偏偏配了一副温柔得能掐出水的声音,这反差,不印象深刻都不行。
人未到,尘先到。随着孙月月的距离越来越近,尘土飞扬。
祝余一手捂鼻子,一手不停扇着,心惊胆战地看着飞奔而来的孙月月,生怕她一个不小心把田坎给踩塌了。
好在有惊无险,祝余松了一口气,”你跑这么快干什么?要是田坎被踩塌了,你爹肯定饶不了你。”
孙月月闻言有些心虚的挪了挪腿,看着祝余偷笑的表情,娇羞地锤了祝余一下。
“咳.......咳咳,停,再让你锤下去,我的小命儿可不保。”
“忘记说正事了。小余儿,你大伯娘要把你卖了。”
“什么?我大伯娘要卖我?卖我干什么?关键是谁买?”祝余笑着摇了摇头,就她这瘦不嶙峋的黑炭样,怎么看也卖不上价格。以她大伯娘祝氏的性格,肯定不愿意。
孙月月看祝余这副不伤心的样子,气呼呼的说:“平时当然没人买,可是现在不一样。田里已经一个多月没下雨,神婆说是山神发怒了。村里就商量着像十年前大旱一样,给山神娶个新娘。山神息怒了,就不会干旱了。你大伯娘就准备把你卖给村里。我来的时候祝大娘正跟村长要五十两呢。”
说道这里,孙月月就忍不住哭了出来,“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得罪神婆。都是我连累了你,呜呜呜呜呜呜......“
看着孙月月哭,祝余搓了搓牙花。哎!真是不忍直视,这感觉好像看一个壮汉哭得梨花带雨。
“好了,好了,别哭了。”祝余替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大姑娘家家的哭成这样,让人看到了你该嫁不出去了。”
“我是担心你,明明知道我烦心婚事,还笑话我。”孙月月抹了抹眼泪,总算没哭了。
“这消息你听谁说的?”祝余眼珠转了转,扔掉嘴里的狗尾巴草,漫不经心道:“大伯娘还等着我爹回来跟我爹要养育费呢?她会舍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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