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舍得五十两就把我卖了?”
不是祝余低估了她大伯娘的爱钱之心,就是因为知道她大伯娘有多爱钱,她才不相信对方舍得把她卖了。
有一次她半夜起床上厕所,听到大伯和大伯娘说话,说是等她爹回来,要跟她爹要二百两银子的养育费。
五十两跟二百两,这其中可是四倍的差距。
“祝大娘肯定死心了,每年都说你爹要回来接你,结果呢,今年就快第七个年头了。你爹别说回来,连封信都没寄回来过......”
孙月月说到这里偷偷觑了祝余一眼,小声道:“都在说你爹跟人走镖路上遇到山贼,没了。”
“不可能,我爹可是仙人,怎么可能会出事?”祝余摇摇头,哪里来的谣言?
孙月月翻了个白眼,小余儿什么都好,就是爱吹牛,仙人那是谁都能当的?就让小余儿这么认为吧,做梦总好过伤心的事实。
祝余并不在意,这么些年,要不是有她爹留给她的玉石配件儿,她都怀疑是不是记错了?有时候她都怀疑,记忆中的飞船是不是做梦,实际上根本没有这回事?
眼看太阳落山,天色渐晚,祝余扶了扶背上的猪草,”这天也不早了,我先回家看看。晚上我们在老地方见。”
孙月月点点头,“好嘞!今天我爹从镇上买了五花肉,晚上我给你带红烧肉吃!”
和孙月月分开后,祝余很快就回到了家,悄悄推大门,探出头往大伯娘他们房间看了看,又侧着耳朵听了听。
似乎没人,祝余松了一口气,把背篓往院子一放,就往自己房间走去。刚进房间,她就发现不对劲。
有人进过她的房间!
糟了,我的玉佩!祝余三步并作两步,抓起枕头,绑带打开,往里摸了摸。
果然没有了,祝余脸色一白,不死心的把枕头里翻找了两遍,还是没有。
这玉佩从祝余记事起,就带着她脖子上。祝余隐隐约约记得,每次她爹看到这玉佩,眼里就很伤心,就跟提到她娘的时候一样。
虽说是玉佩,但其实不过是个玉石做的小物件,看起来像一口玉石做的锅。这两年,估计是祝余盘的久了,玉石小锅外面多了一层包浆,看起来多了一丝光泽,但仍然灰扑扑,一点也不值钱。
正是因为这样,祝余今天上山打猪食怕丢,这才敢放在家里。
没想到东西就这一次疏忽,东西就不见了。不用想,肯定是大伯娘拿的。
正在这时,院外传来大伯娘一家的声音。
祝余放下枕头直接跑到祝大娘面前,冷冷道:“把玉佩还我!”
“你这孩子,你大伯娘怎么会拿你的东西。”祝大伯心虚的笑了笑,“是不是你忘记放在哪里了?你再找找?”
祝氏这时已经回过味来,现在可不能得罪这小讨债鬼。她可是答应了村长,今晚就把讨债鬼送去。那可是五十两银子,上一次见还是小叔子把祝余托付给他们的时候。
这小鬼从小鬼精鬼精的,可不能打草惊蛇。想到这里祝氏勉强扯出笑容,“看你这孩子说的。你那玉佩灰扑扑的,也不值钱。大伯娘就是看它奇怪,拿来看看。”
祝余撇了撇嘴,根本不相信祝氏的话,“这玉佩是我爹留给我的,就算不值钱我也要留着。这些年我爹留给我的东西,都被你拿走了。但是这玉佩不能给你,快还我!”
祝氏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要不是祝大伯不断给她递眼色,她早就操起扫把打了。这玉镇上当铺掌柜看了,根本就不是玉,而是一种长得像玉的石头,灰扑扑的,根本不值钱。
就算这样,祝氏的态度也不是很好,摸出怀里的链子,直接扔给祝余,“一块儿破玉佩而已。这些年你吃我的,住我的,拿你一块玉佩怎么了?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滚去做饭,想饿死老娘啊?”
祝氏说这些话的时候,祝大伯在旁边屁都不敢吭一声,怂的不行。
祝余宝贝似的赶紧带上,摸了摸小锅样的玉坠子,心里总算安心,赶紧去做饭。
天色已晚,祝家就这灶房的柴火围着吃饭。饭还是稀的,祝余摸了摸肚子,想到一会儿的红烧肉吞了吞口水。
可惜她注定吃不到了。
祝氏看着晕倒的祝余,面露喜色,”快绑起来。这小子一贯狡猾,用猪蹄扣给我绑紧了!一会儿就给村长送去。“
没有人注意到,祝余隐藏在领口下的玉石样小锅,隐隐散发着月华色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