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凌止很不理解,他觉得她是在无理取闹。
而音弥这头想的却不是这回事。她觉得傅凌止可能误会了什么了,从进病房门开始,从看到易醉墨伏在他身上的那刻开始,从隔了十天之后第一次看到他的那种莫名其妙的眼神开始,她就觉得事情不对劲了。这其中到底有什么让他这样误会?
“咳咳,我和你妈先回去了,你们小俩口肯定有很多话要说。”傅守正扶着拐杖起来,徐舒也赶紧站起来,别有深意地冲音弥使了个眼色,搀扶着傅守正慢慢地走了出去。
门一关,屋子里的两个人都变了脸。
音弥起身,走到离他最远的沙发上坐下,她在看他,只是不说话。
傅凌止也知道她在看他,他有些窘迫,全身绑着绷带,像个哈比人,纯白的被子高高挂在他身上,因为动了一下,气顺顺不过来,他咳嗽了了一声,痛苦的呻吟传入音弥的耳朵,她赶紧跑过去,帮他顺了顺气,然后盖好被子。
这次,她没有着急着离开。
傅凌止不温不火地看了她一眼,终究是忍不住开口,沙哑的声音穿过她的耳膜,惹得她一颤,“你还好吗?”
傅凌止叹气,修长的手困难的伸了出去,音弥一手接住。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相望无言。光影在二人之间穿梭,他们的距离不远不近,可她竟然奇迹般地听得到他微弱的呼吸声。
“苏妄言怎么样了?”
说完这句后傅凌止就开始后悔,这真不是一个好话题的开始。
果然音弥不明所以地看了看他,“你怎么知道妄言也住在这里?”
傅凌止想,他总不能把易醉墨告诉他的再复述一遍吧,而且,可信度真的不怎么高,可他却会忍不住怀疑。
人真的很奇特,在危急时刻,本来不怎么和睦的两个人能够共同进退,时刻想着对方,然而化险为夷的时候却反而又疏远了不少,那些猜测,那些怀疑,那些人生来就有的质疑能力让傅凌止有些力不从心。
他深潭一般的黑眸紧紧锁住他,菲薄的唇还是很苍白,“过来,”他把包成粽子样的手递过去,音弥立马稳稳的握住,“阿弥,我想你。在手术台上我就在想,如果我能活下来,那该多好,如果我不能,我甚至还扭曲地希望你也跟着我下地狱或者去天堂。我放不开你,也不会放开你……”
音弥突然倾身攫住他正微微张开的薄唇,一闭眼睛,睫毛上的泪滴就掉落在他的嘴畔,有些苦涩,有淡淡的咸味。
她撑着身子离开了一寸,望进他的眼睛,“其实什么都不用说。我爱你。我害怕那样伤害自己的你。太害怕了。可这一切都过去了,别再想了好吗?”
傅凌止突然就像扇自己两耳光,如果他的手可以活动自如的话,他竟然还有些怀疑她,不管时间的长短,就是一秒钟,他也还是怀疑了她。
她水漾的眸子里含着雾气,带着迷离的幻彩,她在想,关于孩子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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