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弥本来是睡下了的,可她担心丹尼尔,半夜不回家也不是没有过的事,可他都会和她打电话,唯独今天。
因为大雪,汝汝在丹尼尔的姐姐家没回来,今天晚上就她一个人在,右眼皮一直跳。
好不容易听到外面有车熄火的声音,她鞋子也没穿就跑下楼,头发乱乱的披在耳后,身上只套了件丹尼尔的大衣,里面就是睡裙。
就是这幅糟糕到不修边幅的凌乱样子,她遇见了最不可能遇见的那个人,说起来,算是重逢吧。
怎么办?
打开门,寒风刺骨,她稍稍闭了闭眼睛,再睁开,丹尼尔放大的脸已经呈现在她的眼里,然后是额头上一热,他硬朗的胡渣在她面颊上磨蹭。
“怎么还没睡?”丹尼尔皱眉的样子很好看,鼻梁凸出,眼窝深陷,很欧式化。
然而此刻,音弥却顾不上欣赏了,她的目光无意间一偏转,然后颤抖着颤抖着就僵化掉了,好像门外的无数把碎冰揉进了眼里,除了湿透就是冰凉。
有人说别后重逢,山明水秀,岁月静好,只是面目全非。
这么多年若是没幻想过重遇,那绝对是假的,可她没想到是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这样的环境里。
丹尼尔热乎乎的唇还贴在她的眉间,丹尼尔有力的大手还放在她的腰间,丹尼尔健硕的身体离她不到两厘米。尽管在国外这样的举止最正常不过,就是普通男女也可以这样。可是……
傅凌止,次过经年,徒留空虚的那些时光都能过去了,那你为什么还会站在我家的门外?
毫无征兆地,她的心忽然狠狠地就被撞击了一下。
眼神那样静谧,目光如炬,却有些灰白,面容那样憔悴,眉宇那样英俊,男人味那么样强烈,东方神秘色彩那样浓郁,她的男人,不,她曾经爱到忧伤的男人。她看不见他的唇,菲薄的很有**弧度的唇。
有些人似乎注定了总要相逢,而且原因,从来都一样。
还好,他微垂着目光,而她身前又有足够高大的丹尼尔,她无比庆幸,他看不见这一刻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时间匆匆淌过,她以为足够模糊掉他的轮廓和面容,但是没有。大概刻进灵魂里的印象总是无法撼动分毫的。她两年前注定萧条的一生在他面前土崩瓦解。
也许是天气不够好,也许是她眼睛里的雾气太多,她竟然看不清他的面容和神情,只知道那是一团又一团的冷色调。
傅凌止也好不到哪里去。丹尼尔说他女朋友是中国人的时候他并没做多想,而此刻,他的身体不太能动弹了,大概是夜里的风马力十足,带着那些无法逃离的痛苦,像苦瓜水一样往他的胃里钻,钻得他撕心裂肺。
都这样了,还怎么动呢?阿弥,真的真的……太久不见。但我觉得,不如不见。因为我的心,它...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