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连雨晴醒过来的时候,看见安少俍疲惫地靠在床边睡着了。
眼泪刷刷地直流,安少俍本来睡得极浅,听见她硬硬的啜泣声,他立马醒过来了。
他伸手想要帮她擦去眼泪,她却侧过了身子,他的手顿在半空,僵硬的横在那里。
他沉默了很久,整个房间里的空气也凝结了一般。
她的隐隐地啜泣声,一下一下抽在他心头。
从再遇见她的那刻起,他反复的告诉自己,不要爱上这个女人,可是在局子里的那几天,他是疯了一样的思念她。
或许,有些东西在相遇后,早已无法控制。
如果不是他的插手,暗中的人不会下狠手如此对付连富平吧?
“对不起!我会请国外一流的大夫为他治,一直到他醒过来为止。”
连雨晴木讷地出声,“还能醒过来吗?”
突然她意识到他在说什么,猛然回头,看向安少俍,“你说什么?”
这时白洛轻轻地敲了敲门,打断他们的对话。
“进来。”
安少俍声音沙哑。
白洛进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是铁人,熬了一夜了,去睡一觉吧!”
安少俍看了一眼连雨晴,起身去了另一个房间,这一刻,她不想看见他吧?他后悔,昨晚为什么要说那句违心的话。
好不容易进了一层的关系,这样永远的搁下了一道鸿沟。
白洛看着他进了房间,这才看向了连雨晴,“如果不是三少及时地联系我,你父亲的命恐怕都没了。”
连雨晴没有说话,两手使劲地搓着被角,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这么说爸爸没有死,那白医生昨晚的话是什么意思?她抬头看向了白洛。
“你父亲,本来受了重挫,大面积的淤血挤压正在脑部,因为血液淤积的地方,极为敏感,根本不能做手术,就算没有昨晚,他醒过来的几率也只有百分之五十。”
白洛分明是向着他说话的,昨晚在听到成佑说逢场作戏时,她的心像被什么利器狠狠重击了一下。
然后是他的话,让她彻心冷,在他眼里,她不过是一把待利用的利刀。
“那么现在呢?”
“他极可能变成植物人。”
白洛看了一眼连雨晴,挫败地说了这一句话。
连雨晴哽咽了一声,“我没有怪他,是我自己的错。白医生,请让我安静一会儿,谢谢。”
白洛拉上门出去了。
连雨晴起身去了爸爸的病房,伸手抚上爸爸布满皱纹的脸,爸爸才四十五岁,已经老得像六十岁的人。
她抱着爸爸的手臂,眼眶酸热,“爸爸,我真傻,我真傻,我对不起你,都是我不好……”
她再也说不下去了,哽咽地一个字说不出来。
她不知道怎么告诉妈妈和雨烯,这个消息!
她无助地蹲在地上,两手捂着脸,全是泪水。
安少俍站在门口,轻轻的走过去,从保住了她,“雨晴,别这样!”
他拉开她的手,她满脸的泪水,他伸手去擦,怎么也擦不干。
她没有反抗,没有出声,这样的平静让他害怕。
许久,许久,她推开了他,“是我的错,和你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