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开她的手,她满脸的泪水,他伸手去擦,怎么也擦不干。
她没有反抗,没有出声,这样的平静让他害怕。
许久,许久,她推开了他,“是我的错,和你没关系!”
他沉痛地闭上了眼睛,“过几天,我送你父亲去国外治疗,你跟着一起去吧!”
她起身要出门,他突然伸手从后面紧紧地圈住了她,他急促而温热的呼吸全部洒在她的颈部。
他圈在她腰上的手,被她用力地掰开,他眼睁睁地看着她出了医院。
他打了个电话,让几个人跟上她,他怕她出事。
连雨晴回了学校,收拾了一下行李,将卡中一半的钱打到了家里。
给妈妈和雨烯发了个短信,“妈妈,我最近可能去国外学习一段日子,雨烯的学费,我已经打给你了”
她没有提爸爸,她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也没有回家,她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他们。
三天后,玉州机场,她早已在机场等着。
他带了黑色的墨镜,遮住了眼睛,白洛也来了。
“她会送你父亲到美国,万一路上出事……”
他不知道还该说什么。
将手中的两份合约递给了她,只觉得温热的风,迷离了眼睛。
她看了一眼,又递了回去,
他从兜里找了个打火机,点燃了,扔进了垃圾桶。
“以后,你什么都不欠我。”
她哽咽了一声,“钱,我会还你的。”
几个护士,推着连富平上了飞机,她也跟上上去。
安少俍突然伸手,从后面紧紧地搂住了她,沉痛地闭上了眼睛,“雨晴,去了不要再回来。走得远远的,别再让我看见你。”
他急促潮湿的呼吸,全部打在她白皙的颈部,他只是贪恋地抱着她,想要记住这熟悉的感觉。
“不要换手机,我不会给你打电话的。”
她不知道他又是在演戏还是……
爱情,果然是个奢侈的东西,不是她可以拥有的。
她伸手掰开了他圈在腰上的手,没有回头,离开了这里。
他一直站在机场,知道那架飞机看不见了,没在一片蓝色里,这才转身离去。
心就像缺了一角。
他本是想利用她,只是没想到,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快。
来不及利用,殇已成灾。
一年后,他接到消息,她就要回来了。
坐在安锦大厦,他反复把玩着手机,忍了又忍,还是没有拨那个熟悉的号码。
坐在飞机上,连雨晴揭去了脸上的墨镜,看了看曾经熟悉的天空,一滴类似眼泪的东西划落。
她看了一眼旁边的爸爸,久违的一笑,爸爸醒了,就连蓝斯博士都说这是个奇迹。
她又看向了爸爸的假肢,心中有种难言的痛,“爸爸,有没有不舒服?”
连富平摇了摇头,“晴儿,我很好。”
虽然有些不适,他能忍住的,
这一年,女儿一边学习一边打工,一边照看着他,他不想晴儿再为他担心。
一下飞机,她看了眼手机,最终还是给他发了一条短信,“我回来了。”
一直如一座雕像一样的安少俍,眸色迷离,看着那条短信。
她不想他去接她吧!
他竟然这样讨女人嫌。
……
连雨晴扶着父亲出了机场,突然一张似曾相识的脸,迎面擦着她而过,她心头猛地一惊,她回头去看,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