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一向谨慎小心。
“怎么回事?”
眉头微微皱起,他再次劈砍出第二刀。
这一刀,比之先前的一刀多了一丝犹豫,但却更加的凶狠。
“呜呜呜。”
刀锋切开了伸手不见五指的虚空深渊,刀芒璀璨,直击苏宁面门。
那混合在风中的呼啸声如哭如泣,久久不息。
朝文冬稳住身形不再前进,心神牢牢锁定苏宁。
他太想知道刚才发生什么事了,是有人在暗中出手相助,或是深渊内残留的半圣法则间接抵消了他的攻击。
这一点,他需要验证。
果然,在长刀外泄的魔气笼罩住苏宁的一瞬间,他的身前,凭空多了一道黑影。
确切来说,是一尊木雕映-射-出的黑影。
黑影上升腾着寥寥红雾,传出朝文冬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气息味道。
“蛟魔骨雕?”
他瞳孔放大,不可置信的惊呼道:“是魔祖的本命仙器。”
“不,不是的……”
他下意识的摸向乾坤袋,思绪紊乱道:“蛟魔骨雕一直在我身上,是魔祖赐予我瞒敝洛尘感知的护身符。”
“它,假的,是幻阵……”
语无伦次,朝文冬镇定自若的脸庞徒增一抹苍白。
他蹬蹬的后退,当即掐指捏诀解开乾坤袋。
一眼扫过,浑噩如梦。
“怎会,怎么会这样?”
茫然自问,他气急而笑。
血种半圣的本命仙器,器灵是真仙十九品的修为。
朝文冬并非其真正的主人,又无秘法强行将它召回。
这一刻,他除了惊恐只剩惊恐。
大脑一片空白,呼吸散乱无力。
然而不等他多想细想,那尊矗立在苏宁身前的木雕赫然爆发出冲天血气。
与此同时,一团形似婴儿大小的阴影从木雕内跑了出来。
它人性化的张开双臂,围着苏宁来回飞舞。
朝文冬如遭雷击,直接从半空狼狈坠落,嗓音沙哑道:“魔种。”
“魔界供奉三万年的魔种,它,它为何会来华夏?”
“谁送它来的?此行目的何在?”
“难道是魔祖……”
话说一半,他当场自我反驳道:“不,魔种的降世关系着魔界的未来,魔祖断无可能这般儿戏。”
“除非……”
似想到了什么,朝文冬猛的抬头,浑身颤抖道:“魔祖将蛟魔骨雕放置魔窟,陪同魔种一起成长。”
“若非我要来华夏了结八千年前的心结,魔祖压根不会将骨雕取出。”
“它……”
腮帮鼓动,朝文冬惨然闭目道:“它一定是趁机逃出来的,逃离了魔界,逃离了魔祖的掌控。”
“该死,该死,该死。”
戾气横生,朝文冬一连喝出三声“该死”。
自责,羞愧,不甘,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