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无表情的转过身,紧紧握住云天冰凉的手紧贴着我的脸,用我的体温温暖着他,虽明知这一点温暖根本不足以温暖他,却仍坚持不懈的贴近他温暖着他,我的云天体制本就阴寒,一定很怕冷,我想让他感觉温暖,哪怕只有一点点。
眼睛里已经没有眼泪,我一遍又一遍的朝手里那双冰冷的手吹着热气,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重复着这个简单的动作。
“姑娘——”看着她悲痛如此,月歌忍不住出声呼唤,肩上却多了一双手,回头看到魑轻轻摇了摇头,“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吧,她心里难受,我们呆在此,也帮不上忙。”
“可是,姑娘她……”
“走吧,把时间留给他们两人,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的生命一点点流失,自己却帮不上忙的感觉魑爸爸也有过,那是痛到极致,无力到想死去,内疚自责到想发狂,恨不得受苦的是自己,而不是他,走吧,让她和他呆着,这是他们的最后时光了……”
妩媚的桃花眼里蒙上了雾气,他不是心疼那风华绝代的男子英年早逝,他是心疼爱女要承受如此之痛。
月歌心疼的看了那不停的重复着吹气动作眼神茫然无光的女子,伸手想将她拥入怀中,纤长白净的手却滞于半空中,幽幽叹息,转身跟在魑身后离开了药房,踏出门的那一刻,担忧的回头看了一眼,长叹一声,纤瘦的红色身影消失在门口。
“怎么还这么冷?怎么还这么冷?云天,你等一下,我去把窗户和门关结实……”我神经质的自语着,放开云天的手,飞奔过去关紧已关上的大门和窗户,又飞奔回去握住云天冰冷的手,使劲呵着热气,像没有思想的木偶一样重复着那毫无用处的动作。
“有没有暖和一点?还冷吗?我再努力一点,就不会冷了……”用被子将云天裹紧,用力抱紧他,恨不得想把全身的热量传给他,雪白的头发凌乱的铺在脑后,刺伤了我的眼,长长的睫毛如他蝴蝶疲累的翅膀,安静的垂下,投下一大片浅灰的暗影。
若不是那冰冷的触感,我真以为他是熟睡的天使,而不是奄奄一息的云天,而不是即将离我而去的云天。
离开?想到这个词,我的心像撕裂般疼痛,鲜血淋漓,血肉模糊,我却毫不在乎,用力将他抱得更紧,抱得更紧,离开?我不去想,我不去想……
我不要想,我的云天不会离开我的,不会的……
可是,心,为什么这么痛,痛到麻木,痛得失去感觉,痛到我想杀了自己……
“姑娘——”门轻轻推开,月歌的红色身影出现在药房里,“园里来了个自称影的黑衣少侠,说要见姑娘……”
“不见不见!我谁也不见!我要陪着我的云天,我要陪着他,他只有我了,他没有家人,自幼孤独,只有我了,只有我了,月歌,你知不知道,他只有我了,他是因为我才会这样,都是因为我……”我抱紧云天,失魂落魄的说着,我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却依然说着。
“他说,他说有解药的消息……”
那失魂落魄的女子忽然抬起头来,憔悴的眸里闪着欣喜若狂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