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康熙也是清楚宫中人的本事,唯恐黛玉去了被人刁难,让了李德全随着黛玉一块到了储秀宫,没想到,反而是给薛宝钗长了几分脸面。
那储秀宫的管事姑姑见着李德全,连忙弯腰不迭的上了来,恭敬地问道:“不知道李总管是有什么吩咐的。”
李德全甩了甩浮尘,也很是有几分威严,道:“这是华清郡主,皇上特准了来看看这一届的秀女薛宝钗,你可要好生招呼着,不可怠慢了。”
那管事姑姑也是宫中多年的老人,黛玉在康熙那里的盛宠也是听说过了的,因而并不敢因为黛玉不是皇家血脉而怠慢,形容举止都是极为小心的道:“奴婢知道了,必会好生招待郡主的。”
李德全点了点头,对着黛玉却是全然一副谦卑神色道:“郡主,老奴还得回去伺候皇上,就有劳郡主自个儿进去了。”
黛玉笑道:“原也是麻烦李公公了,黛玉这里多谢了。”
李德全慌忙称道不敢,这才离去。那姑姑冷眼看来李德全也对黛玉十分恭敬,更是笑意满脸的招呼了黛玉进去储秀宫。
因着储秀宫是从来不曾有外边的人进来,除了那宫中的教养嬷嬷,德妃宜妃几个间或来招了人出去,哪里有人敢擅入。如今闻得有人居然是能得了康熙的旨意来探视秀女,众人都不免有几分好奇。大堆的秀女涌在门口看的。
“这可是谁,瞧着管事姑姑的样子,十二万分的小心恭敬呢。”
本就是议论纷纷,因又见着管事姑姑领了黛玉和迎春见了薛宝钗和史湘云的屋子,都围在门口处说话。好不容易等着管事的姑姑退了出来,有几个胆大的,才是上去问话。
“姑姑,这可是怎么说的,不是不许家里人来探视么,怎么那么一个包衣奴才反而是有人来瞧的。”
这些汉军旗的秀女们前日里还是跟薛宝钗极为亲密,如今知道薛宝钗的身份,又得知她是得罪了宜妃的,本就是敌手,此时说起话来也是不十分的亲热了。
那姑姑扫了秀女们一眼,道:“你们几个却是把素日教的东西都忘了,宫里面,可是最忌讳多嘴饶舌。”
那问话的秀女忙闭了嘴,神情却是依旧写满了好奇的意思。姑姑叹了一口气,道:“你们也小声些,这里面那位,可是华清郡主,比着正经的宗室公主还得宠几分,她要来瞧个人,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那姑姑又看了四面,交待道:“你们可是不要多嘴的,这郡主跟极多的阿哥相熟,父亲又是皇上的故交,虽说人去了,到底还是情分在那里。你们将来要是想着进了阿哥的府上,说不得,还要这个郡主多多美言呢。”
管事的姑姑也是个好心的,看着这些汉军的秀女不容易,这才特特的交待了几句,摇头走了。
待得那姑姑一走,秀女们又是一番炸了锅的闹腾。
“我听说那郡主原是住在贾府外祖母家里,这薛宝钗也是跟贾家有些亲缘的,想来必是如此才能让郡主亲自来看。”
“难怪竟是敢跟那乌雅芷云和郭洛罗兰香较劲,背后竟是有这么个人在撑着。说来,这华清郡主如今可是盛宠最重,那德妃和宜妃也是不敢妄动呢。”
“这可真真是好笑的,原本我们还在嘲笑着别人是个包衣奴才,现在一看,人家原来也是早有了门路,何愁富贵不了。还是我们这些人才是蠢笨,被人家瞒在了骨子里。”
秀女们一言一句说的极为喧哗,只是还是把管事姑姑告诫的话记在了心上,绕了到角落里面去说话的。这一下,正好就叫隔壁的乌雅芷云几个人听了个正着。
那郭洛罗兰香原本就是被乌雅芷云挑唆着去找了薛宝钗麻烦,没成想,薛宝钗竟会让她额头摔出了一个大大的口子,若是没有太医的生肌膏便是要毁容的事情。心里早已大大的生恨。
后来找了宜妃苦求半日,宜妃一向心疼她,这一次却是一反常态,不肯问罪薛宝钗。郭洛罗兰香气闷了许久,才得知是胤禟在宜妃面前保下了薛宝钗,郭洛罗兰香这才明白过来,毕竟侄女虽亲,将来宜妃的荣华可是要全仰仗自己的儿子,自然是极听胤禟的话。
郭洛罗兰香于是又去吵闹胤禟,胤禟素日不理会她,这一次却是结结实实的板了脸,不许她再去找薛宝钗的烦扰。问及原因,不过是故人情面四个字。
郭洛罗兰香原是不知道那个故人,现在听到秀女们这么个说法,当即想到了就是黛玉,躺在床上,呲了呲牙,道:“好一个林黛玉,劳什子的破落郡主,不过就是个郡主,也敢来这里逞威风。”
说着,郭洛罗兰香就要拿着鞭子去找黛玉算账,不甘心白白的被人抢足了风头。
乌雅芷云见了,茫茫的按住她,道:“你这是做什么,那可是郡主,又是正经的奉了旨意过来,你可不要去肇祸。”
郭洛罗兰香恨恨的在地上抽了一鞭子,道:“难不成我就这么白白的被一个包衣奴才给伤了。”
乌雅芷云按住她的手,道:“你着什么急,将来做了嫡福晋,管它郡主什么的都是在你的位分之下,还愁教训不了的。”
郭洛罗兰香听到这里,也只好想将一口闷气压了下去,闷闷的拿了茶水在窗前坐着。忽而眼睛一亮,似是自言自语的道:“那不是八哥哥么?”
乌雅芷云闻见八哥哥儿子,登时觉得有些奇怪,道:“好端端的,你喊什么八哥哥,八爷可是在贝勒府里呢。”
郭洛罗兰香急道:“我姐姐可是嫁了给他,我们从小一处长大,我还能不认识他么,不信,你自己过来瞧瞧。”
几个秀女于是挤在一处,都在窗口处望,却是又都没有见到一个人的。反是乌雅芷云见了外头一个小巧的八哥在那里饶舌,心里一动,出了门去。
乌雅芷云一面往外走,嘴里还是在笑闹的道:“什么八哥哥,不过一只八哥,多了一个字,可是大不一样。好了,我就瞧瞧去。”
满家的贵族女子们一阵笑闹,郭洛罗兰香却是跺了跺脚,道:“我真是看见八哥哥了,真的。”
乌雅芷云也不理她,径自走了出去。原来那八哥却是胤礼所养,乌雅芷云见了,便知道胤礼要见自己,这才抽了空出去的。
幽静的书房里,胤禛面前一杯六安瓜片早已凉了许久,两个时辰后,胤禛的脸上已经略略出现不耐之意,胤禄才是从外面走了进来。
“四哥,打探清楚了,那薛宝钗近日就是见了太医和宫女,我也问过了太医,他只说薛宝钗要他开了一些催情的香药,想来竟是在选秀的时候做些下三流的手段。”
胤禄冷冷的嗤笑一声,对于薛宝钗如今算是彻底的瞧不起了。
胤禛紧紧眉,终是觉得不会如此简单,淡淡的问道:“如今玉儿可是在宫中?”
胤禄一愣,道:“是,玉儿已经在薛宝钗那里了。只是有一件事却是好笑,我让了胤禄去问乌雅芷云薛宝钗的动向,乌雅芷云却是那郭洛罗兰香似是被摔的糊涂了,竟说自己见了老八出现在储秀宫里。”
胤禄犹自觉得好笑,道:“这储秀宫可是不准男子进去的。想来那个郭洛罗兰香果真是糊涂了。”
胤禛却是心中大动,心里转了几转,忽然紧张的问道:“宜妃可是召见了薛宝钗的?”
胤禄奇怪的看着胤禛的神情,道:“不是说宜妃将薛宝钗找过去好生整治了一番,否则又怎会传了出来说薛宝钗多日病重呢。”
胤禛豁然从位上站起,面色苍白,唇齿生寒,竟是一手挥掉了面前的物事,激起了好大一通声响。
“四哥,你这是怎么了。”
胤禛抬眼看了胤禄,一面往外走,一面对着追上来的胤禄道:“咱们这次可都是找了别人的计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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