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琴音终于停了下来,宫十四静静的看着东方不败站起身。
收起琴,用布好好的包好,然后背于背上。
脸上的表情,从始至终都是那样,让人看不透他此时的内心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种情绪。
宫十四走上前,从怀里拿出了一样东西,递到东方不败的面前:“东方将军让我交给你的。”
东方不败看着宫十四手中的东西,是一个雕刻精致的小盒子。
“你说的帮忙,是劫狱?”东方不败的目光从盒子移向了宫十四一身的黑衣装。
宫十四苦笑的点了点头:“不过最终还是失败了,结果只能算是见上了一面。”
是这样吧,人没有救出来,那就是失败了。
说着,宫十四又将手里的小盒子往东方不败的面前伸了伸。
东方不败接过了宫十四递过来的东西,很轻的感觉。
却不能猜测出盒子里是什么东西。
打开盒盖,东方不败微微一怔。
精致的小盒子里,铺着金黄的一布纱布,只是除了这块金色的纱布之外,却是空无一物。
一股香味突然扑鼻而来,东方不败还为不及问出口,只是瞬间就感觉到了胸口发闷,头发昏。刚想马上封住自己的几个穴道,却被宫十四抢先一步,先点了他的穴。
不能动弹,香味肆无忌惮的钻进他的鼻间,在他的身体里游窜。
眸子里,冷冷的扫了一眼宫十四,便失去任何意识的倒下。
宫十四扶住东方不败,眸眶里,晶莹一片。
“不败,对不起……”他不想东方不败一个人去送死。
他去劫狱,但东方一家都不愿跟随他离去。
如东方不败去劫法场,或许结果也是如此。
没有得到赦罪,东方一家是宁死也不会离开的。
东方不败一人前去,只是徒劳,那里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等的就是东方不败。
他真的不想连东方不败都在这一起冤罪中丧生。
雪越下越大,茫茫视线里,宏天门却是围满了人。
无论风雪怎么狂嚎,依旧有不少的人往宏天门奔去。
宫十四换了一袭全白的衣衫,头上绑着一根白色的布带。
一身孝装坐在监斩台上,一双红肿的眼睛看着斩首场上东方家一族一百几十口人。
围观的人如流,却是一片诡异的安静。
只有风雪狂啸如泣的声音。
雪一层层的压下,飘不尽的哀怨。
东方羽跪于最前,一脸仓凉之色。
东方兄妹跪于侧,脸上却是异常的平静,没有一丝的害怕。
宫十四还记得东方寒在牢狱里所说过的话。
东方世家,世世代代都没有叛贼,更没有孬种——
放眼望去,东方家大至东方羽,年迈的管家,小至年少的侄亲少年,每个人的脸上都是那么的平静。
对于死亡,或许每个人都会害怕。然而在东方家族面临全族抄斩之时,他们上上下下却全都选择了共同进退,不离不弃。
这样的东方世家,又岂能让人不潸然泪下。
宫十四起身走下监斩台,任风雪凌乱了一头黑发。
走到东方羽的面前,早已泪流满面。
什么也不说,直接跪下,狠狠的三个响头。
“十四皇子,你不必如此,我东方世家世代都为燕川国鞠躬尽瘁,从没有做个对不起燕川国之事,天地良心,即使现在满门抄斩也毫无怨言,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只是有望皇上有朝一日能还我东方世家清白,就此便足矣。”
东方羽一边说,一边老泪纵横。
为国征战沙场数十年,有血有痛。最终却以此叛乱谋反之罪收尾。
千秋万代,东方世家却毁于他东方羽这一代。
入土,让他以何为安?
东方羽的话,宫十四更是哽咽不止,心如绞痛。
周围百姓也闻之泪下。
东方世家,一心为国,燕川国上下,又有谁不知呢?
“东方将军,恕我无能为力救你们东方一家,待有朝一日,我一定会为东方世家讨还清白,以敬国之忠良。”
宫十四跪于地,深深磕头,泪水滑落于雪地之中。
身为燕川国皇子,而此时在东方世家一族人面前,他却感觉自己如罪人一般。
……
雪在飘,风在嚎。
周围的百姓也都纷纷抹泪跪地,诉一代忠良被陷于此,苍天不公。
“不败一生病弱,从此将独活于世,未来造化,是生是死,也只能看他自己了。”东方羽这时,最担心的莫过于东方不败。
似乎很久很久没有见过他了,此时,多想在临死前再见他一面。
宫十四听到东方羽在这时还如此记挂东方不败,更是悲痛万分,泣不成声。
“十四皇子,时辰到了。”陪刑官将一块“刑”牌递到了宫十四的面前。
宫十四看着那块刑牌,上面的一个“斩”字红得刺目。
久久的跪着,不愿伸手。
“命中注定东方世家有此浩劫,十四皇子,行刑吧。”
东方羽老泪纵横。
曾经沙场上一代枭雄,今日如此下场,怎叫人不痛心。
宫十四站起身子,含泪接过那块行刑牌,转过身子:“斩。”
行刑牌丢于雪地中,那个红色的“斩”字刺痛了所有的心。
顿时,周围围观的人群瞬间暴动。
哭叫声震天震地,与狂风暴雪齐啸。
一个悲凉的冬天。
宫十四背身对着东方一族人,他什么都不敢看。
紧紧的闭着双眼,咬紧的双唇却依旧止不住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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