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惊诧不已,兴华怔怔地看着她,没想到她会变成这样。
独艳的气出够了,含泪轻轻说道:“小环,你瞑目吧!”
“砰”的一声枪响,打成筛子的凶手毙命,正中脑门。
“你们杀了我吧!”回想奉命失身的屈辱,加之眼前的心灵折磨,信子疯狂地狂叫着,头发凌乱,活像精神病人。马鞍山一挥手,看守们将其拖走。
回到办公室,纪明时不时地望着她,发出声声叹息。方才的一幕,兴华震惊之余,更多的是痛心。于是,上司离开之后,便关起门来与她谈心。
“你什么意思?”独艳一边吃零食,一边无所谓地问道:“嫌我残忍?仁慈不能留给敌人,否则就是愚蠢!”
“西莫尔少将的话,你倒是记得一清二楚!”兴华愣了一下,夺下手中的零食,忧心忡忡道:“可他并没有教你发疯!你怎么能变成这样?怎么能允许自己变成这样?”
“你说我发疯?”独艳难以置信地摇着头,重新夺过零食,但已没有兴致再吃,正视着他的眼睛:“我这个人有冤报冤,有仇报仇,绝非心胸宽大之人!况且,我杀的是屠夫,他早就该死了!我要对得起在天之灵的冤魂,一点都不过分!”
“独艳,你知道你刚才是什么样子吗?”作为同窗兼朋友,甚至曾经对她动过心,心底的柔软泛滥开来:“美丽完全被扭曲,只剩下怒目圆睁,残忍狰狞之态毕露!报仇的同时,你也祸害了自己,明白吗?那毕竟是个人!”
“人?你说他是个人?”话音刚落,她猛地扔下零食,任由糖果散落一地,泪流满面地质问道:“你少跟我讲大道理!南京百姓被无辜宰杀,重庆市民死伤无数,江边到处都是死人坑!日本鬼子是人吗?”兴华无话可说,怔怔地掉下泪来。
“小环这口恶气,我憋了三年多!难道不该报仇吗?”她几下擦干眼泪,索性倒出深藏多年的心声:“他是日本特务,不是平民,我为什么要怜悯?如果我怜悯他,谁怜悯无辜的小环?谁来偿还她年轻的生命?因为日寇,多少人家破人亡?因为日寇,风啸至今生死不明!因为日寇,我们死了那么多同胞!谁来怜悯他们的枉死?如果畜牲也是人,他们就活该送命吗?”
“独艳!”兴华说不出话,完全沉浸在哀痛中,想到失散多年的亲戚,沉重地吐出一句。
“知道我在美国,什么时候最高兴吗?”独艳拿出手绢拭泪,但还是管不住泪腺分泌:“一次是奇袭东京,一次是中途岛战役,亲耳听到拉里的欢呼声!我承认自己报复心强,但你可以放心,我的枪口永远不会对准无辜者!至于日寇,我决不会犹豫!”
屋内空荡荡地,独艳回到宿舍休息,兴华强撑着红肿的双眼,回忆着她仇恨的目光,一下下扣动扳机的动作,那么干脆利落。他不由得埋下头,陷入惋惜的漩涡。
夜袭南京兵工厂的喜讯,很快登上头版头条,国统区民众津津乐道,甚至有些热心人,做好川北凉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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