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上天不能这样对我!”独艳在心中呐喊,乞求上天的垂怜,本能地迈开步子,竟是那样的沉重,似乎随时可能拖垮她。
霎那间,晴天霹雳般的感觉,冲击着她最后的仪态,她终于放下大家闺秀的自尊,疯狂地呐喊着,不顾形象地痛哭不已:“汤姆!汤姆雷蒙德!你在哪里?!”
此时此刻,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站住了,或者放慢了脚步。时间仿佛停住了,独艳丝毫不介意,她怕儿时的预言成真,更害怕失去他。
“独艳!”寒萱与迈克迎面走来,她的脸上充满笑意,一边招手,一边示意她的身后。
独艳有些麻木了,不由自主地后退几步,一时难以领会她的意思,始终没有回头。这下急坏了两个人,不是跳脚就是挤眉弄眼,谁知她就是不领情。
阳光下的失意,阳光下的绝望,如果六年前的悲剧重复,她不知前路如何。
就这样,她一步步地向后退,直到有人托住她,那温暖的怀抱,足以保护她的手臂,对她而言太熟悉了。
独艳猛地转身,喜极而泣地扑入他的怀中,听着那重复的心声,如春风般地吹进心田:“你在找我,一直在寻找我!亲爱的,原来你如此在乎我!”
“我知道受伤的汤姆不是你,但一开始听说是你,所以赶了过来!”独艳哭成了泪人儿,语无伦次地解释着,心里嗔怪着好友:“可后来还是找不到你,我怕,我害怕啊!”
他们一直紧紧拥抱着,此时无声胜有声。一股股微风袭来,吹拂着她的发丝,那双玉手拴住了他,犹如停泊在军港的船只,历经风浪终于停息。
独艳宁愿时光停止,曾经的疑问瞬间释然,她不再怀疑自己,原来她已经爱上了他,只不过先前并不知道。
飞虎队俱乐部,无论白天多么忙碌,夜晚灯红酒绿,按军统局长所言,即使珍珠港再次遭袭,他们依然不会改变习惯。独艳也曾开玩笑,过于明显的靶子,冒险人士的娱乐。
“战斗勇敢,工作勤奋,娱乐尽兴!先生们,让我们干一杯!”迈克九死一生,飞机被敌人的高射机枪打中,战友近在咫尺,鲜血淋漓,险些丧命。此类情况司空见惯,仍旧强烈地触及着他,只好苦中作乐,麻痹自己。
众人勉强挤出笑容,毕竟有人牺牲,有人重伤,还有人身处敌占区,生死未卜。
“你疯了吗?”寒萱看不下去,站起来夺下酒杯:“手上的伤还没好,不想康复了吗?”
话音刚落,现场一片寂静,迈克没有争执,而是化悲痛为力量,用凄楚无奈的眼神代替悲伤,代替眼泪。独艳示意她坐下,众人一时无语,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汤姆突然握住她的手,含泪专注的目光,仿佛在向她求援。
大门打开,宪兵队的人严肃至极,横冲直撞地扫视他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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