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将云烬尘先前搁在桌子上的药碗端了过来,想要喂她,却又被七宝拦住了:“我的娘当然由我照顾,九叔你一个大男人这么晚还呆在女子的房间好像不妥吧。”
他的抵触让庄陌铭心陡的一沉,眼中散发着淡淡的忧伤,没有反驳一句将药碗交到七宝手里,执着的目光凝视着向晚晚的脸许久,才转身离开。
“他看上去好可怜。”半晌,云烬尘撇撇嘴,语气有些打抱不平。
他的话立即惹来七宝的白眼,腾出一只手拍打着云烬尘的手臂:“他可怜,把我娘折磨成这样还叫可怜,别以为让你抱抱我娘就得瑟上天了,快把你的爪子拿开。”
他娘亲才叫可怜好不好,出去时好好的一个人,再回来时都病成什么样了,也不知道九叔那个老变态把娘关在了什么地方。
云烬尘喔了一声,刚要将她放下,一想不对,对七宝眨着清眸:“我要放手,你怎么喂她喝药?”
呃……
也对啊,如果让他来扶着娘,铁定只有被压死的份。
“便宜你了。”
七宝小心翼翼的喂着向晚晚,那专注的目光,让人无法将他与屁点大的孩子联系在一起。
云烬尘用探究的目光打量着七宝,心中纳闷的很,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孩子啊?即懂事,又沉稳,时而捣蛋,时而聪明——
“大叔,你这样色眯眯的盯着人家看,很有色诱人家的嫌疑,先说明喔,人家对大叔不感兴趣,虽然大叔美得不像人。”
七宝云淡轻风的一句话,让云烬尘脸上立即滑下一排黑色,只觉得头顶无数乌鸦扑腾着翅膀飞过,未避免再造就不必要的麻烦,忙将视线移开。
他可没有恋童癖!
庄陌铭刚走出雪梅殿,便见月痕神色凝重的向他走来:“皇上,刚听太医说,澈王爷的双腿在水里浸泡太长时间,恐怕以后走路会变得很困难。”
“具体情况。”庄陌铭不动声色的脸上蓦地一僵,低声问道。
“奴才听太医说,如果换作普通人,双腿在水里泡上三天就会废了,澈王爷因为武功底子强,所以并没有完全不能走路的,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最好是能好好休养,否则即使有可以走路的可能也没用,不过……”月痕顿了一顿,继续说道:“这种可能性很小。”
月痕有种想扁太医的冲动,说得这就叫什么话,一会说以后走路还是有可能的,一会又说可能性很小,非明是找揍。
澈王爷是除了他主子外最佩服的人,被自家主子整成这样他自是不敢有一丝丝的其他想法,谁让主子是他的天呢,可是连太医都这么说话他就有怨言了。
太医是谁,那可是医术屈指可数的人呐,不然哪能混到宫里来到御医,现在一句可有可无的话就完事了,当真是来白拿银子不干活。
“皇上,奴才觉得是不是把澈王爷放了?”月痕终于忍不住提议道,脸上带着一丝慌恐,就怕自己的这话惹来庄陌铭的怒气。
庄陌铭不语,只是淡淡的扫了月痕一眼:“我事我做不了主,该怎么处置是戚坤说了算。”
月痕瞬间垮下双肩,主子现在是皇上,放不放一句话的事情,敢有意见,他就像杀柳相一样让他悄无声息的见阎王去。
向晚晚终于醒了过来,头痛欲裂的她不禁狠狠的皱着眉,七宝小脸立即绽开了笑颜,甜甜的喊道:“娘,感觉好点没?”
她撑起身子靠在床头,笑着摇了摇头:“好多了,庄云澈呢?”她记得庄陌铭将他放了出来,在水里抱着她站这么久,也不知道情况如何。
七宝眨着无辜的眼睛摇头:“不知道。”
“重新关回天牢了,似乎腿受了很严重的伤。”蓦地,云烬尘悦耳的声音响起,说出来的话更是让向晚晚猝然一惊。
“什么意思?”
庄陌铭没有放了他,为何好好的腿会受伤?
“我去太医院拿药的时候听说的,似乎是在水里呆太长时间,可能会好,可能残废也说不定。”
轰
向晚晚忽然觉得自己的脑子像要炸开了似的,庄云澈可能会残废的消息在脑中盘旋不去,在水里浸泡了太长时间?
也就是说是在水牢里引起的,难怪他要将自己抱起来,是早就知道在水牢里站久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庄陌铭也早就知道了会有这样的后果,可居然还是不念兄弟情份,如今腿受伤,他依然把他关在天牢里,连个安静的地方让他养伤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