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范闲听到父亲的话,也明白了过来。
毕竟,对外说是失职轻了不少。
正想着,范建的声音传入耳中:“陛下在此时要我离京,其实也是对你的一种警告。”
父亲的声音有些沉重,范闲不由得一愣,毕竟父亲多年在朝为官,比自己更了解如今朝中的形势,这话肯定不是言之无物。
范闲像是想到了什么,随即追问道:“难道是我在韩志维一事上做得太过分了?”
范建听罢摇了摇头:“陛下对你向来宽容与信任,又怎么会因为他这样一个贪官便有所改变。”
范建边说边打开书房门走入了院中,范闲在其后相随。
二人在院中踱步,范建轻声道:“你可知最近不仅西边不太平,最近东夷城与北齐眉来眼去,南诏太子更是有意开启战端。”
范闲最近一直关注着京都各大势力的动向,倒还真没有关注边境上的事情。
范建这一连三个消息,着实让他愣了愣。
范闲略微思索后,问道:“陛下是怕这三方烽烟皆起,到时枢密院还需要人坐镇,所以不会让秦家那么快倒台?”
范建转身拍拍范闲的肩膀,微微点头道:“你得好好想想了,该怎么做才能让秦家付出足够的代价,却又不至于元气大伤。”
“孩儿明白了。”范闲叠手行礼,面色肃穆道。
范闲又与范建寒暄了一小会,请教了日后该如何把握对秦家的态度,而后就告辞前往了自己的小院。
范闲赶到时,高达与王启年正等在院子门口,三人随即进了小院,第一时间将门反锁,坐在了桌前。
范闲取出书信,信很短,三人一同读了起来。
而后,是一片沉默。
信上称:沙州军中对万朝谷刺杀知情的将士,已经被徐贲亲自灭口。
短短一句话,透露出两个消息。
一,徐贲确实是秦老爷子的人,而且是绝对的亲信。
二,沙州军中除了徐贲,再没有了解万朝谷刺杀的人证。
范闲盯着信,心沉了下去。
王启年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徐贲要真是秦家的人,当初为何不在万朝谷外动手杀了我们?”
范闲移开在信上的视线,缓缓开口解释道:“你忘了黑骑。”
万朝谷外,黑骑当时也在场。
王启年本能地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要是想知道徐贲的想法,亲自去问问便好。”范闲突然说道。
“大人要出京?”
王启年愣了,因为庆律明文规定,伯爵以上勋贵若要出京,必须是有旨意或是庆帝特许,自家大人身为平北侯,自然在此限制之中,难道他要入宫请陛下旨意?
可这样,不就暴露了对徐贲的调查还有私闯秦家的事了?
范闲似乎明白王启年心中所想,淡笑着说道:
“沙州军营在京都不远处,我们不一定要明着来。”
此时京郊,陈萍萍与秦业已经到了秦家的庄园,走马观花转了一圈。
陈萍萍随口问了秦业几句有关白菜种植的知识,便回到了庄园正堂,似乎对庆帝的旨意并不上心。
正堂里,陈萍萍与秦业随意寒暄几句后,看时候不早了,便由影子推上马车,沿着官道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