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闲云已经将剑锋对准了自家世子,陈寺双眸微沉,急忙横剑护在了闲庭的身前。
闲庭见对方如此,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吩咐道:
“陈寺,退下。”
陈寺的脸上带着些许不可置信和不甘,“可是世子,万一他伤到您……”
“退下吧。”闲庭理了理身上的黑色鹤氅,“他气息心智已乱,不是我的对手。”
陈寺迟疑的懒了一眼一言不发的青年,又看了看闲庭无甚神情的脸,这才默默收了剑,退到了一边。
但是只要闲云有任何异动,他都会立马上前护驾。
闲云缓缓抬了眸子,面无表情的看着正缓缓马车上走下的闲庭。
其实闲庭对于闲云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的事情还是很吃惊的。
不过吃惊又如何,这种小小的意料之外,只不过偶然罢了。
闲庭一个冷笑,声音都被寒风呼啸给拉着如一星冰碴般刺耳,“云弟,好久不见。可你不是去了陵南么?怎么会有空闲又跑回这里来了?”
闲云连寒暄都不稀得多问一句,只是看着他眼神冰冷的道:
“我哥呢?你把他藏到哪里去了?”
闲庭闻言有些明白了。
只是以他的鬼谋,又怎会认真回答闲云的问题,只是继续问道:
“莫非云弟是知道我要回东北,从几天前就埋伏在这官道两边,不吃不喝的等着为兄?”
闲云再也忍受不了他这般挑衅,遂寒声道:“闲庭,你我兄弟早已决裂,又何必在这里假惺惺?我再问你最后一遍,我哥呢?!”
闲云本就生就了一副清隽的模样。
平日里即使不笑,也给人一种格外冰寒的感觉。
如今双目赤红的模样,再加上冰冷的神情,让人会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只是善良之人终归良善,像闲庭这样并非善茬的人,根本就不怕。
他杀的人太多了,哪个将死之人在临死的时候不是用这样怨毒的眼神看着他的。
倘若每个都要害怕,岂不是得噩梦缠身。
遂只是一个不屑扬唇,闲庭挑了眉道:“告诉了你如何,不告诉你,又如何?”
“你!”
闲云虽恨闲庭,可归根结底,害得闲庭变成如今这般模样的是他的母亲。
他对闲庭多少还是有愧的,根本下不去手。
可是几天前,他好不容易才等来了柳氏安排的进府。
虽然跟着对方顺利混进了王府,凭借着熟悉地利,几乎把闲王府给翻了个底朝天,却依然没能够见着自家兄长的身影。
后来听府上的人议论,说上一次关押自家兄长的的确是父王没错,可是却已经被闲庭给转走了!
可是闲庭去了帝都学御司久住参加授课,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闲云枯坐的心烦意燥,听闻学御司放冬假,这才半路埋伏在官道上,希望能够问出自家兄长的下落。
他已经连一秒钟都等待不下去了!
再这样下去,他会被自己心中的疑惑与愧疚给逼疯的!
计划已经失败,他也管不了会不会暴露的事情了!
闲庭对他的反应似乎很满意,眼角闪过了一丝狞笑。
“闲云,我本意是看在你当时年纪小不懂事,不跟你一般计较,这才放你一马。可是你如今要自己来找死,可就别怪我无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