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云奕摇了摇头,表情淡漠的抿着杯盏中香气弥漫的红泥小苑,“王爷想想看,云楼连你们王府都不放在眼中,也要去做的事情,怎会是什么小事?也请王爷不要怪云某,当初,都只是各尊其主行事罢了,不是本公子自发的意愿。”
这个逻辑闲广御还是明白的。
当初的云奕身为云楼中人,自然得遵照云楚的吩咐做事。
替换一事他只是听命行事,本身并没有什么故意要欺骗闲王府的意思,所以闲广御也的确没在这个方面与他抓住不放。
再加上云奕即使退出了云楼,他的自身实力依旧不可小觑,不到万不得已之时,闲广御是一千万个都愿意轻易得罪他的。
遂也只能勉强赔了笑脸道:“云公子说的是哪里话,只是本王突然听到自己被朋友背叛,心里抱怨与愤懑怒火是正常的,如果有说话不对的地方,还请云公子能够见谅。”
云奕闻言“哼”了一声,尔后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闲云道:“父王,孩儿恳请父王,能够为孩儿主持公道!”
他倏然便起了身子,叩首在地。
瘦削的身躯显得极为惹人心酸与凄凉,“孩儿这半年以来,一直被人囚禁于荒山野岭之中。不仅屡屡遭云楚毒手,而且为了避免孩儿逃脱,所以不间断的给孩儿下药。父王,这半年来,孩儿九死一生,实在不是人过的日子。云楚这般藐视父王和我闲王府的威信,把您当作棋子,父王您,难道还要继续和这种人为伍么?”
闲云喉头哽咽,控诉的声音让人如鲠在喉,声声泪下。
这一番话,已经是在逼着闲广御表态了。
其实闲云说的也并不是假话,云奕在山洞的时候,好歹还能够稍稍护着他一些。
可是云奕一旦不在了,云楚一来,就会对他严刑拷打。
虽然有瑾放和天放相陪,却依旧是过着食不果腹的日子,生不如死。
闲云之所以还能够苟活着,也不过是因为心中的一点执念罢了。
闲庭闻言默然,只是想起来了那日在东北群山之中,遇到清隽青年中道拦路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闲云比起现在,要愈发的骨瘦如柴。
脸色苍白的如同死人一般,显然是受到了非人的折磨。
那个时候的他和陈寺也是太粗心了。
闲云身为风王府的郡马爷,就算恶女再怎么不待见他,也不至于让他变成这个样子。
现在看来,那个时候的闲云根本就没有在风王府!
因为被人囚禁了,所以才会变成如此模样!
闲庭还是有一点不解,既然被囚禁着,那为什么当初闲云能够万里迢迢的跑来东北,逼问他闲君清的下落呢?
只可惜当初闲庭答应过闲云,不会把他私自跑来东北的事情告知给闲广御。
如果现在说出来了的话,就等于当众承认了自己当初是对闲广御有所隐瞒的。
以父王多疑的性格,他们父子之间难免会因此而生出些许间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