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管事把李清玹带到一处别致小院时,临走时忽然对他说道:“其实我家大人对李公子十分看好,大人他是语恶心善,说话难听了点,还请李公子莫怪。”
李清玹笑道:“柳大人之所以如此,也是将我视作学生一般,多加教诲,在下心里清楚,为何怪罪?”
管事松了口气,才说道:“大人让我告诉李公子,须知宁惹君子,莫惹小人,但凡是厉害人物,众人都会避让,但往往真正祸事的,都是由一些底层人物而起,对此,李公子该留心一些。”
李清玹笑着说道:“在下受教了”,管事对他施了一礼,就转身回去了。今夜乃是上元灯节,洛阳城十分热闹。李清玹想了想,还是外出转了转。
街道上光芒绽放,处处皆是灯火,欢声笑语不断,连一些平日里不出家门的夫人小姐,也都带着自家丫鬟或家仆,在街上游玩。他看着街道上的人间烟火,眼神飘向远处,不急不缓的随着人流涌向前方。
只见洛阳城中,鳞次栉比。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庙宇、公廨等等各式建筑。商铺中有绫罗绸缎、珠宝香料、香火纸马的专门经营,还有药堂店铺、大车修理、看相算命、整面修容……各行各业,应有尽有。
大的酒楼门首还扎"彩楼欢门”,悬挂市招旗帜,招揽生意。街市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
做生意的商贾、看花灯的读书士子、骑马的官吏、叫卖的小贩、乘轿的大家眷属、身负背篓的行脚僧人、问路的外乡游客、听说书的街巷小儿、酒楼中狂饮的豪门子弟、城边行乞的残疾老人……男女老幼,士农工商,三教九流,无所不有,犹如一幅历史长河中恒古不变的人间画卷。
李清玹随着人群转了转,除了四下看看,实则也没多大好玩之处,只是散散心而已,这心情愉悦了,自然就该回去了。“总算见识了洛阳的繁华,也算涨了些眼界,天色不早了。”
如此过了半个时辰,这书生才心满意足返回院落。按照这个时辰,也该练功打坐修行了。只是在他转入院落时,人群中一个瘦高男子忽然僵住。那人身旁的同伴推了推他,说道:“咋不走了?”
瘦高男子低声说道:“我见到了那个书生。”身旁那人疑惑道:“什么书生?”瘦高男子咽了咽口水,低沉道:“穹窿山下,那个失踪的书生。”
身旁那人似乎想起什么,与他对视一眼,露出惊喜之色。两人顾不得热闹,只认下这院落所在,便急匆匆折回。连续转过许多个街巷,才入了一处小屋。内中光芒昏暗,但有个身影,正缓慢动作,在灯光下,照出一个黑影。
那是九龙山山寨的二当家顾二爷在练功。他忽然眉头一皱,说道:“你俩有事?”房外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恭敬道:“二爷,我们遇上了那个穹窿山下的书生。”
“嗯?”顾二爷长身而起,开了房门,扔出一卷画像,哼道:“可是此人?”瘦高男子翻开画卷,只见上面画着一个身穿儒衫的少年,面貌俊朗,带着淡淡笑意,正是李清玹的模样。认定之后,这男子点头道:“就是这个书生。”
顾二爷眼中露出寒光。九龙山山寨作为江南绿林之中较大的帮派,堪称嘉兴地界的黑道巨孽。本来山寨二当家顾二爷与李清玹并无仇怨,只是山寨里的小头目黄三狗是他的小舅子,自从黄三狗从苏州大牢死里逃生之后,就经常在他跟前提起与李清玹的仇怨。
本来顾二爷不想为小舅子出头,却耐不过床头风天天吹,再加上黄三狗说那书生身上有可以提升功力的灵丹妙药,顾二爷就心动了,他已经停留在内劲二寸修为五六年不得寸进了。
既然那书生身上有灵丹妙药,他就带人前往穹窿山寻找李清玹,准备强抢灵药,顺便杀了那书生,为小舅子报仇,结果却是一无所获。随后他意外得知,穹窿山下有个竹屋,内中书生失踪数日。
而此前,那书生曾在虞家寿诞之上显露出武功,一脚踏碎了木椅。尤其是那所谓一千两白银,才是动人心魄。顾二爷觉得除了灵药之外,光那一千两白银就够他带人出手强夺了。
这次前来洛阳城办理事情,却没想到意外得到了那书生的消息。既然有了那书生的踪迹,就要抓来拷问灵药和一千两银子的下落。
顾二爷沉声说道:“那书生没有发现你们吧?没我的命令,不准草率行事。”门外那瘦高男子低声道:“回二爷的话,那书生并没发现我俩,不如我俩前去把他擒来。”
“今夜正值元宵灯节,城内巡逻严密,不可轻举妄动,否则触怒朝廷,就会坏我大事。”顾二爷顿了顿,道:“今日暂且作罢,你俩前去远远监视着他,不要让他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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