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预谶简明道:“花仙子中了傀儡术。宜修,你知不知道怎么唤醒他?”
宜修同孟弋面对面站着,思忖了下,望着已经无神的孟弋,轻声道:“阿蹊。”
每天从忘川河经过奈何桥的时候都会在心里偷偷摸摸地叫唤,如今终于道出口来。
只是孟弋眼神空洞,呆若木鸡,没有一丝感情。
孟弋被柳预谶的符纸捆绑着,握着长筷子的左手似乎在极力挣扎。
宜修朝柳预谶道:“柳部,帮忙把符纸解开。”
“但是花仙子还没醒。而且那只怪物也没......”
柳预谶看了一眼还和耿禾打成一团的杌,又听得宜修说:“没事,我在这。”
柳预谶心里纠结了下,还是放开了耿禾。看着两人含情脉脉,噢,不,是宜修一个人含情脉脉,他突然有些想念商陆了。
孟弋的束缚解除,又要完成傀儡师的指令,朝自己脸上怼去,宜修突然紧紧握住了他的左手,语气温和:“阿蹊,师傅、师傅来了。”
一旁静静看年度狗血大剧的柳预谶什么久别重逢的戏码也没看到,只见孟弋原本朝自己脸上怼去的筷子突然就换了方向,直指宜修。要不是柳预谶觉得不对劲,推开宜修,宜修脸上早就开花了。
杌的指令变了。从自残改袭击宜修了。现在的孟弋就是一具傀儡,没有任何思想。
一旁的耿禾还在同杌厮杀,但杌溜得快,时不时就化作一滩烂泥,耿禾怎么也抓不住他。耿禾道:“宜修,你倒是想想办法啊!”
“别看我,我不知道。”
柳预谶想也没想就拒绝了耿禾的目光,耿禾无语:“谁问你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放水,耿禾突然就抓住了杌,正要洋洋得意地在宜修面前得瑟一把,哪知那头孟弋手里的筷子锋利地捅进了宜修的胸膛,适宜地流下了血。
杌即使被耿禾五花大绑,还是忍不住嘲笑:“苦肉计吗?没用的。傀儡术要是这么容易破,当年就不会有这么鬼、妖争先恐后去学了。我说的对吗,山主大人?”
那贱戳戳的小眼神盯着他,不过和他什么关系?
柳预谶无语,一把扶住宜修的同时,竟然感觉他身体轻飘飘的,好像是他正在消失。
柳预谶刚又要从裤兜里掏符纸,发现已经没有了,只掏出了两颗糖。
“心痛吗?水神大人,被自己挚爱之人伤害,您心痛吗?”
杌话刚说完,只见孟弋飞快地抽出筷子,又要立马朝自己眼睛插去。
受伤的宜修立马抓住筷子尖,朝杌道:“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我要让他变得同我一样,我要他也经历我经历过的事。我倒要看看,那个时候,当他成为丑八怪的时候,你还能不能一视同仁!”
宜修紧紧抓住筷子,那筷子似乎有无数尖锐的钉子,深深扎在宜修的手心。那时候,柳预谶想,原来神的血竟然和水一样,是透明的。
“我他妈......”
眼看着杌消失在他皮鞭的禁锢里,耿禾抱怨一声,又立马看到一堆纸人成群出现,滚了两圈,一下子就让杌显了形。
耿禾看到解千尧的时候,心里膈应了一下,警惕地往后退了两步。
眼看着筷子都被宜修掰弯了,孟弋却没有停下来的趋势,一只硬邦邦的东西砸在了头上,柳预谶捂着头顶卧槽一声,就听见了程彧的声音:“谶谶,你的东西。”
柳预谶刚吐槽了一声该死,目光立即被地上的埙吸引住了,隐隐约约,他好像还看到了被黑压压的眼珠尸体覆盖的郜灵花?
他突然灵光乍现,对着孟弋吹起了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