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众人都睡了个天昏地暗,不过过了午后泠风醒来的时候,木子诠已然坐在屋外晒太阳了。
妖孽体质是不错啊,折腾一晚上还能起这么早。泠风这么想着,嘴角就挂上了几分似笑非笑。
木子诠回过头来时,正好就看见了泠风这一脸的诡异,他略微一愣,笑道:“你小子又鬼头鬼脑地想什么呢?”
泠风嘿嘿笑了一声,跳上他身边的石跺上坐好,望着蓝天上飘着的朵朵白云道:“昨晚跳舞的时候,有个小丫头说长大了要嫁给我,让我过十年来接她。”
木子诠哈哈笑道:“那你答应了没有?”
泠风摇了摇头道:“没有,小孩子的话做不得准的,别说十年后了,就连明年她还记不记得我都不一定了。再说,我还没想好该喜欢个什么样的人呢。”
木子诠闻言微微有些发怔,又听泠风转头问他道:“子诠哥哥,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木子诠眼前浮现出昨夜少女那如花的娇颜,那生死纠缠的快慰,似乎指尖还残留着她身上的温软,鼻端还萦绕着她肌肤的幽香,他轻轻地笑了一笑,可随即心中又出现了妙儿那双深情刻骨的眼睛,顿时便是一记抽痛,同时心底深处却又如惊鸿照影般掠过一张清丽绝尘的面容,让他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嘴角,渐渐消失。
他突然觉得心中茫然若失,仿佛原本满满的却发现实际上空无一物。
他看着泠风,有些失神地问:“泠风,你知道什么是喜欢么?”
泠风也愣了愣,眨了眨眼睛,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我觉得我知道,但我是不是真的知道,得遇到我喜欢的那个人以后我才能知道。”
木子诠慢慢地咀嚼着这个有些绕的回答,又问:“那你现在心中的喜欢是什么样的?”
泠风深吸了一口气,目光越过一片五彩缤纷的山林望向远处的雪峰,慢慢念道:“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木子诠笑了,真是个孩子啊,他也望向远处的雪峰,那一抹带点苍然的白色在近处这片绚丽夺目的色彩衬托下显得有些寂寥,却又有些孤高,孤高的有些令人向往。他轻轻问道:“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你真的相信会有么?”
泠风笑了,淡然而沉静,可是她的声音却很欢快:“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木子诠真的愣住了。
他们在彩林寨里住了半个月,每天都出去看那流光溢彩却又清丽如眸的风光,却还是看不够,泠风简直想留下来过个冬,看看冬天银装素裹又是怎样一番景象。木子诠却说如果过了冬他肯定还会想看春天,看了春天还有夏天,然后问他,你是不是都不记得你大哥长什么样了?
泠风哑口无言,马周的样子她自然还记得,以她现在的记忆力,就是想忘也难。不过出来这么久,确实有点说不过去啊,而且要是天再冷下去,下雪了再上路就很麻烦了。虽然万般不舍,她也只得答应尽快启程。
只是……她看了看木子诠,欲言又止了几次还是鼓起勇气道:“子诠哥哥,这些天泱泱都和你在一起,那个……那个,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她……”她说着边在肚子上比划了一下。
木子诠脸上僵了僵,伸手一揉他的脑袋,似笑非笑道:“你小子懂的还真不少啊!”
泠风躲着他的手,有些焦急地道:“这个问题很严肃啊,虽然时间短了点,但是再小的可能性也不能忽视啊……”
木子诠一时间又好气又好笑,但是看泠风那一脸认真焦虑的样子就知道自己不给个交代这孩子肯定会没完没了地纠缠下去,他只好无奈道:“你放心,她不会受孕的。”
泠风眼睛眨了眨,面带激动之色道:“是不是有什么神奇避孕药?”不会是什么鳄鱼眼泪之类的吧,还是麝香?那玩意儿只能堕胎不能避孕啊……
木子诠强忍住把这个死小孩摁倒地上抽一顿的冲动,咬了咬牙,俯下身凑到泠风耳边,低声道:“为兄,可以控制,没有在她体内……”
尼玛!泠风的眼睛一下子瞪得快要掉了出来,炼精化气?我去传说中的武林高手有这手功夫原来是真的?可是,这不就是房中术中的采阴补阳么!
顿时泠风看向木子诠的眼神就十分复杂了,甚至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小步,妖孽,果然是妖孽!
木子诠被泠风看得浑身不自在,为什么这种眼神那么像在看一个采花贼什么的……他不知道,他在泠风心中的形象可也和采花贼差不太多了。
走的那天,木子诠没有提前告诉泱泱和寨子里的人,他们就像来的时候一样突兀地走了,泠风望着这片远离尘嚣的梦幻之地,想着踏上这里之后遇到的通灵的豹子、纯真的泱泱、欢乐祥和的彩林寨、寨子里的一切、还有泱泱对木子诠那种如生命般纯粹本真的爱,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木子诠也最后望了眼身后美如仙境的景致,耳边传来了泠风呓语般的吟诵:
“轻轻的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的招手,
作别西天的云彩。
那河畔的金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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