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轻飘飘的感觉消失,衣沐华睁开眼,嘴自觉大口呼吸。
半晌后,她恢复清明,侧目见赵志躺在她身边,背部插了一把刀,公孙束软坐在地上。
显然公孙束在关键时刻杀了赵志,救了彼此。
唯恐赵志还有其他同党来,两人不敢耽误,立即离开米店,前往衙门。
衣沐华肩膀重伤,进衙门后失血过多昏厥。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清幽钟声苏醒,睁眼后,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简室,室中用具简朴,不像是在府衙里。
若不在府衙,她又能在何处?
衣沐华动了动,肩膀隐隐作痛,她低头,肩膀被绑带精心包扎住,有股淡淡的草药味。
她咬牙起身,缓缓打开门。
门开后,衣沐华呆住,门外正对千仞山壁,顺壁上观,只见白云不见峰。
屋外廊道下方,是不见底的深渊,看了片刻心里便腾起寒意。
木屋是建在山的平台上,她沿廊道而行,到尽头时转台阶而上,待到上面平台,一座宏伟森严寺庙出现在她眼前。
这寺庙建在高山的石窟中,庙身朱红色褪去,想来建立多年。
寺正中挂了块匾,上面写着清颂寺。
她怎么在寺庙?公孙束又去了哪里?
衣沐华满腹疑惑之际,一名年轻僧人走来,微微弯腰一礼,“衣姑娘,你醒了。”
衣沐华连忙还礼,“小师父,有礼。”
“小僧法号相礼,衣姑娘称我法号即可。”
衣沐华点头,忍不住问道:“我怎么在这?对了,你见到公孙束了吗?”
“师兄和师父在禅房手谈,衣姑娘可随小僧去见他。”
衣沐华震惊于师兄二字,顿了片刻,“相礼啊,你怎么叫公孙束师兄呢?”
“他是我师伯的徒弟,自然是我师兄。”
这问题毫无水准,就好像问人为何你爷爷是你爷爷一样。
衣沐华后知问得不妥,旋即换了种问法,“他是世子,不可能出家吧。”
据她所知,公孙束有姐姐,没有兄弟,以他独苗的身份,西候怎同意他入空门。
他们家可是有侯爵要继承的啊。
“本寺也有俗家弟子。”
衣沐华听过有人会选寺庙修行,看来公孙束到此处修行过一年半载。
不过看相礼二十多岁,公孙束却是他师兄,显然他比相礼早进门,这早得不大对啊,“相礼师父,你师兄几岁来的,来了几年?”
"师兄四岁来的,十八岁离寺。”
公孙束曾说守素斋十四年,当时她纳闷背后原因,万万没想到真相是他做过和尚。
两人顺蜿蜒山道上行,抵达另一处石窟,石窟璧上排满书,是清颂寺的藏书之地。
公孙束与一名约七十左右的长须和尚相对而坐,正在黑白棋里厮杀,衣沐华和相礼不便打扰,在一旁静候。
衣沐华不懂棋,观一阵后倍觉无聊,小声问道,“相礼师父,你会下棋吗?”
“略懂。”
“他们谁要赢了?”
只有两人分出胜负,她才不必像白痴一样傻站啊。
“两人旗鼓相当,不过师兄快赢了。”
相礼刚说完,长须和尚咳了声,显是不满相礼的话。
衣沐华抿笑,相礼不敢再多言。
约莫一盏茶后,长须和尚把两个子扔在棋盘上,公孙束恭敬一礼,“师叔,承让了。”
终于下完了,衣沐华登觉空气清晰。
“哼,你这小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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