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不是破千大师惯用的淡墨。假使你怀疑,可以找找几幅破千大师的画比对,一瞧便知。”
周家财力雄厚,衣沐华相信府上定有破千的画。
公孙敏淡淡道:“我那里有一副破千大师的画,可以拿来比对。”
二夫人不愿家族蒙羞,“既然大嫂有,劳烦大嫂派人取来,好好比一比。”
下人去取,一炷香后回来,两幅并列对比,王怡手中的画明显黑了许多,是赝品无疑。
献殷勤不成反扫颜面,二夫人和王怡脸色登时阴沉。
周老元帅打圆场道,“衣丫头,没想到你不但能退敌,品画能力也不错,下月我定去拜访你爹,商议结亲之事。”
王怡以为与衣沐华订婚的是周孝正,宛如被雷击中,立即泪目,黯然退回自己座位上。
解决了找茬的,衣沐华心中大快,她知亲事没下文,也不忸怩,笑道,“沐华回到信城,一定转告家父。”
“好好好,今日喜事多,大家接着喝。”
周老元帅举杯,众人纷纷应和,宴席又复笑语。
宴席过半,衣沐华膝盖莫名一痛,边暗叹明日变天,边以手搓膝盖,减轻疼痛。
坐她旁边的公孙束觉察此举,问道,“师叔的药不管用?”
“有用的,这段日子断了药,才会疼。”
其实是她追杀袁成,泡在海里太久导致旧伤恶化,她怕公孙束担忧,便没说。
“很难受?”
“搓一下便好。”
公孙束稍微挪动,离她稍近,衣沐华纳闷他干嘛靠近,一只手盖她手背,掌心微热,衣沐华却觉得像烙铁一样灼热。
那手撇开她的,覆于她的膝头,轻柔,十分小心翼翼。
衣沐华略微难为情,大庭广众下,本该拒绝避嫌,但他手掌热乎,大大缓解疼痛,衣沐华寻思,两人同席,公孙束袖袍宽大,不易叫人觉察,就默许了。
怎料她低估大家对公孙束的关注,公孙束一靠近衣沐华,对面的大爷周位正和公孙敏立即注意到。
公孙束手覆衣沐华膝头的动作,在外人看来像牵手,无比亲昵,周位正不禁偏过头,只当不知道。
公孙敏眼帘低垂,若有所思,弟弟以真容示人,这表面他愿意敞开心胸与人交际,她不会干涉弟弟交朋友,但弟弟不该公然与她亲近,会影响姑娘声誉的。
二夫人记恨衣沐华让自己出丑,见衣沐华与公孙束不避嫌,正好给她机会,“世子与衣姑娘并坐,看起来宛如一对璧人,真是赏心悦目啊。”
二夫人没由来一句话,衣沐华和公孙束瞬间成为焦点,衣沐华要撇开公孙束的手,然而那手堪比磐石,纹丝不动。
衣沐华挤出一丝笑,“二夫人说笑,我与世子仅是朋友。”
温热的手依旧没收回,衣沐华微微转头,眼神暗道,大哥,能不能留点脸给我。
怎料二夫人雪上加霜补刀,“我看不见得吧,两位的手可是牵到了一起呢?”
衣沐华连忙举手,澄清道:“没有,绝对没有,错觉,错觉。”
距衣沐华一尺的肖毅,看不惯衣沐华糊弄大众,揭发道:“可世子的手放在你腿上。”
这话彻底暴露衣沐华和公孙束的亲密,众人目光聚在两人身上。
衣沐华感受到旁人的惊愕,蔑视,以及敌意,心里叫苦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