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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不掉的,而且,见一面也没什么。”
公孙束镇定自若,衣沐华寻思或许是自己反应大了,世子周旋各大贵族,恐怕早就得心应手,她不禁自嘲,自己不善与其他贵族相处,也觉得别人不行么。
“不过,如果你觉得烦,我们也可以早点启程。”
“你做主吧。”
公孙束点点头,忽然问:“梅映辉去哪了?”
“被周孝正拉着,讨论木鱼岛之战了。”
周孝正本要找衣沐华,衣沐华以腿疾为由推了,他转头盯上参与过的梅映辉。
公孙束笑了笑,“如今周家,也就他一门心思想研究打仗了。”
话语里暗含可惜,
衣沐华想起大爷二爷的话,旋即明白公孙束的言外之意,周家只看中如何得利,忘了家族兴起的源头了。
其实衣沐华也好奇,公孙束会意属哪一家,便问道,“你认为这周肖吴三家更适合驻守木鱼岛,运盐回陆地?”
公孙束摇头,似乎对三家皆不满。
此时下人站在门口,说有贵客到,周老元帅请公孙束到正厅。
人选一天未定,公孙束便不得安然。
公孙束长叹一口气,应声往外走。
衣沐华喝过药觉得困,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晌午过后,雨初歇,公孙敏探望衣沐华,还带了盆插花。
花叶高低错落,黄与绿互相点缀,颇有意境。
衣沐华赞道,“真漂亮。”
公孙敏柔和道:“我给它取名明媚。听阿束说,你腿上旧疾在雨天发作,我便送你明媚,望你的雨天早日过去,处处明媚。”
“多谢大夫人。”
衣沐华越看越喜欢,寻思回信城后找个师父学,只是不知得学多久才能出师,“您学插花学了多久?”
“插花是我娘教我的,算起来有二十多年了吧。”谈及娘亲,公孙敏神色微微黯然,沉默一阵问道:“阿束在你面前提过我们的娘亲吗?”
衣沐华点头,公孙敏又问,“与你说了什么?”
“说她一声不吭离开了。”
“连这些也与你说,可见阿束拿你当知己,多年以来阿束一直在寻觅她。”
衣沐华愕然,公孙束不是已经知道他母亲的消息了么,怎么没告诉公孙敏呢?对了,两人许久没见,定是公孙束没来得及讲。
公孙敏垂帘注目花,呢喃:“她是世上最温柔美丽的娘亲,若能再见她一面,拿什么换都值,可惜,多年来,我们始终没有她的音讯。”
衣沐华见公孙敏现愁容,登生恻隐之心,如实道,“公孙束不是找到了么,他没与你说吗?”
公孙敏身子一震,凝视她,“你说阿束找到了?他怎么没告诉我呢?”
“兴许来不及吧。”
公孙敏眉心簇成山,略沉吟,而后向外走。
衣沐华心一紧,她不会说了不该说的话吧。
思及此,连忙跟在公孙敏后头。
她的腿针灸过,又喝了药,已能行走,只是不大利索。
公孙敏到公孙束住的厢房,见人后迫不及待质问,“阿束,你为何不告诉我你得知娘的消息?”
公孙束冷冷看了眼衣沐华,衣沐华汗毛竖立,当真说错话了。